“……”

    他大概真的会在他乡呆到秋天结束才会回浣城吧，周望看着哥哥折叠薄围巾的手指。

    周望填了地址遥远的志愿，一个人渡过暑假，临近开学时在空的家里收拾行李，周瞭却在这时候打开家门，风尘仆仆地赶到，对他说：“我回来送你。”然后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帮他整理秋衣。

    “嗯，我在，刚刚到学校呢，军训昨天结束的，周一开课。”

    而周望对这些都没什么反应，抱着吉他的冷漠侧脸更加显得引人。

    考后没几天，周瞭就返校了，虽然周望知哥哥本来就是从工作室请假回来的，毕业在即的大学生确实没多少假期可言，他也是因为了解哥哥的行程，才选择在那天晚上说来。

    “都好的，你别心啦。”

    周瞭用小心翼翼的声音跟他说话，从那个无法挽回的夏夜之后，自己就好像不再是他的弟弟了，而是脆弱的怪，需要被他怜悯又纠结地对待。

    “哦那就好，学校设施怎么样？你中饭吃了没？堂呢？”

    “小望听得到吗？”

    为什么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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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周瞭的地方，也本不能算是故乡。

    “喂，小望？”

    那一瞬间周望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的抵在窗玻璃上，跟随泪一起肆无忌惮涌的委屈，却安静得只有一小块被浸的玻璃与他相对。

    哥哥往后退的话，他也不会再跟过去了。

    周望抬起睛，前的风景被光隔离得晃晃，火车已经驶离了他生活了十八年的浣城，灿烂日光的田野发不容拒绝的光芒。

    “你来嘛呀，你那边开学的事比我还多，忙你的。”

    可是如果哥哥不在这里的话，浣城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

    “嗯，拜拜。”

周望挽着衣袖，半截晒成小麦的胳膊，帮着给货车卸行李，他是第一批大到校的学生，迎新人员看他一个人着耳机慢悠悠晃，看上去早就安顿好了，就拉他过来搭把手。

    还有零星的乘客在车厢穿梭，空调冷气，播音员说：“祝各位旅途愉快。”

    周望很快成为了最惹的新生之一，哪怕是呆在男女比例失调的工科院，他也足够受迎了，外语系中文系的女生会跑到吉他社的训练室，直截了当地要求：“你教我弹吉他呗。”

    期间被发了学生会的招新单，他帮过忙就顺手扔了。

    吉他社组建的乐队是群离经叛

    周望收了线，面无表地走到吉他社的桌前，对着那两个看了他半天的女生说：“报名表。”

    “对不起啊，哥应该陪你去那边呆两天的。”

    再如何冲动，绪积压后不可避免地爆发，他也选在了恰当的时候，他不能周瞭，他要给他足够的、后退的空间。

    他压着心里一到咙的难受，弯腰在报名表上填资料，笔重得把纸张划破。

    X大的社团丰富，这时候已经陆续摆来些摊位，据说第二天有社团节，总之场面闹。

    周瞭将他送上火车，电影里望着月台上的人影越来越小，最后哭来的节竟然是真的。

    周望走到吉他社摊位前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起来，屏幕上显示“哥哥”。

    “……那，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