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戳在他心痛，一片血模糊。

    始作俑者却浑然未觉，自顾自，“此为南城西市旁的淳和坊，在刘缯帛……”

    苏诲便是在此时嚎啕起来，仿佛要将这几日来所有的不甘愤懑哀毁悲痛一一诉尽。

    恍惚间，好像有人环住他，慌无措，翻来覆去都是一句，“莫哭……”

    第4章 天启好房东

    一番失态后，苏诲坐直，刘缯帛不知何时递来一方浸了素手巾，那手巾虽只是寻常棉麻所制，却也在边边角角绣了些，仿佛是一只圆的豚仔。

    苏诲用那手巾净了面，舒了气。

    “见笑了。”

    刘缯帛在榻边坐着，面上局促不已，“方才提及你家事，是我唐突……”

    苏诲合，沉思了半晌，忽而，“你家中共有几人？屋舍几何？”

    刘缯帛不假思索，“家有寡母幼弟，陋室三间。”

    从他躺着这间房的陈设看，主人家应当一贫如洗，苏诲也不意外，又静静坐了会，最后轻声笑了，“你说的不错，我早已无可去，哪里还有什么可挑拣的？我现实在不算宽裕，不如待我取了银钱，每月给你百钱……”

    刘缯帛却摇了摇，“寒舍简陋，让你暂住也不过是多床被褥罢了，哪里值得半钱银两？不说你曾相助于我，滴之恩尚且需涌泉相报，更何况……何况……”

    许是寒微，比起他原先在国学的同窗来，刘缯帛并不擅言辞，亦无那等灵动张扬的神采，整个人都木讷的可以。

    可不知为何，这么一个素昧平生，又不甚熟识的陌路之人，却让他莫名心安。

    “贵府也称不上大富之家，多了张嘴吃饭难免要多些销，我日后寓居叨扰，于于理都该付些资费。”见刘缯帛仍是推拒，苏诲冷脸来，“莫非见我落魄，你也瞧我不起？”

    刘缯帛见他不快，又是一愣，“我并无此意。”

    苏诲打断他，“那便说定了，一月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