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诲离开永宁坊，却并未回客栈，而是绕去了玄都观。

    “蠢材！”崔珉忍不住敲了他一个爆栗，“人言可畏，现在还不知人家寒门背地里是怎么编排的呢。”

    苏诲瞥他，“哦？”

    “对了，父亲，”崔珉猛然想起一事，“那被羁押的向正心仿佛与表兄相识，向正心与那绣的儿过往丛密，他三人还是一的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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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缯帛并不在，以苏诲对他的了解，此刻他要么在大理寺监牢探看向正心，要么便去驿站托人转寄家书了。

    苏诲低笑笑，心知澜沧公主约莫不太想见自己，便推却了午膳，早早告辞了。

    崔铭笑笑示意他们都坐，“向正心之事，你二人都不用手，十四郎你勉励学，他日如你表兄一般金榜题名。”

    “父亲，为何母亲对表兄如此不喜？”

    “唉，”崔珉叹息，“可惜啊，那均田策我读过，还是颇有几分见地的。”

    苏诲神暗了暗，开始在房翻找起来，他与刘缯帛相日久，自是明白以刘缯帛的秉会将东西藏在何，不一会便如愿以偿。苏诲

    苏诲敲着茶盏，神放空地看着窗外光，“向正心事了？在狱中自我了断了？”

    “是！”崔珉应的响亮。

    崔珉惊诧看他，“表兄如何知晓？”

    崔铭苦笑，“你母亲未阁时与苏贵妃恶，彼时险些就要被嫁去裴氏当填房，若不是陛对你母亲还有些兄妹谊，恐怕如今便没有你了，你说你母亲对苏氏能不恨之骨么？”

    崔珉悠悠叹息，“表兄虽是聪慧，可也太清冷了些，只怕是个冷面冷心、不择手段的，我有些怵他。”

    崔珉随手剥了个贡桔，“此番我并未场，听闻颍川钟氏一共去了五个弟，竟只有一人中了，还是三甲末。父亲说我世家这百年来，有人为我们耕田，什么都不靠保举荫封也能混个官，安逸得太久，别说锐气，就连生气都快磨光了。越这样越想保住占田，越保住占田，孙就越没息，这样去，怎么得了？”

    “啊？”崔铭心莫名一沉，“应该无妨吧……”

    “唉，”崔铭慈看他，“你还年幼，看人许是不太准，你表兄那人……嗯，虽是年少时遭了变故，有些清傲、愤世嫉俗，但好在还未失了本心。”

    苏诲冷笑一声，“向正心就怕事闹不大，他竟然能破釜沉舟上京赶考，自然就有他的理。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何如此急切。”

    “说的不错，”崔铭从外间步，看着苏诲，面上似有欣之意，“先前听闻你寄居于一绣家中不思取，我还曾为你母亲失望过，如今看来，三娘她当年……”

    玄都观里不见当时闹，中举的大多搬去客栈，落第的也早已还乡。院中那棵孤松依旧得笔直，冷看着世间悲喜。苏诲抿抿，最终还是抬走了去。

    厢房里空空，只余刘缯帛的几件什，桌上笔墨还未收好，苏诲瞥了，砚中墨迹尚，可见刘缯帛并未离开许久。

    苏诲对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当年大恩如同再造，诲还不曾谢过舅舅。”

    他哽了哽，上打量苏诲，“到底还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