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剪均是上佳，举手投足间亦颇有气度。

    见刘繒帛从外间走来，那少年公拱手行礼，“在裴行止，想来你便是刘繒帛刘大人了罢？”

    刘繒帛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士，已然是个大人了。

    “在刘繒帛，见过裴公。”

    向正心是裴氏的佃客，此番京赴考，事败后还呈上其搜罗的河东士族的罪状，使圣上猜忌不说，更让裴氏一族颜面扫地。

    裴行止来为向正心收殓，不知是他心太大，还是别有所图。

    似是看穿了刘繒帛的顾虑，裴行止缓缓，“实不相瞒，持修兄虽是我裴氏的佃客，与裴某名为主仆，实则却有师生之谊。”

    见刘繒帛面诧异之，裴行止凄然一笑，“我虽是家中嫡，但却偏支，在族学中并不得重视。持修兄祖上为裴氏门客，通晓权术谋略，虽世代为佃客，却地位超然，甚至能族学读书。持修兄更是因才量过人，获准能裴氏藏书阁，并在族学里谋了个差事，我便是那时识得他的。”

    刘繒帛看着不远向正心的棺椁，惘然不语。

    “士庶间隙由来已久，”裴行止双手拢在宽袖之中，“先前持修兄总是觉得圣上还是要简寒族，压制士族，如今看来恐怕他想错了。”

    他闲信步，一副世家公的派，刘繒帛不禁想起，若是苏氏不曾落败，苏诲是否也会是他这副模样？

    可若是那样，他二人也只会有国学的一面之缘，没了苏诲的提，自己也不可能早早中举，恐怕连同科都不成了罢？

    “刘大人，”裴行止忽而，“世事无常，更没有决然的是非黑白，若是想以有用之多些有用之事，还需和光同尘。这或许是持修兄能告诉你我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面上仍带稚气，中却是一片苍凉。

    刘繒帛一气，对着向正心的棺椁拜了三拜，转离了幽暗森的刑大牢。

    走了几步，他禁不住回看看，心，“刑这地方，有着太多密云诡谲、生离死别，此生还是不用再来了……”

    FLAG

    曲江宴时，苏诲并未如很多人所想那般自怜世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反而落落大方，对前来寻衅的寒门弟，冷嘲讽的世家一概笑面相迎。打探时，也并未如这些年时兴的那般选个尘脱俗、艳而不妖的白牡丹、白芍药，桃李幽兰一类，反而折了枝最大最艳的红牡丹。

    “晏如兄真乃妙人。”郑绍不吝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