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追着他，脱了一只鞋丢过去，“混账玩意，有你这么骂自己的吗！”

    图柏抬脚就往佛刹外跑，朗声，“死胖，我觉得你刚刚特像一个成语——兔死狐悲！”

    图柏一把勾住杜云的脖，伸一手指轻佻抬起杜云的，噗嗤笑来，“哎，逗你的，杜云云，你这幅楚楚可怜的还讨人疼的。”

    他一边吼，一边张牙舞爪扑过去要报自己刚刚快为他心疼死的仇。

    吐得全是烈酒。

    杜云骂咧咧抹去他上的酒，没料到兔沾无比柔，手一，看兔就要重新掉酒缸，只听砰的一，图柏意识化成人，稀里哗啦摔在了几只酒坛中间。

    图柏定定看着他，目光穿过杜云的肩，遥遥落到佛刹外寂静的山林间，山风穿过山崖，发幽幽的风声。

    望着他俩打闹跑远，孙晓大声了气，苍白的小脸渐渐浮上血，他用袖抹抹睛，小声，“师爷，图哥这样真好，可能是我错了。”

    他枕着鲜红的相思串珠醒过来，发觉酒真是个好东西。

    等杜云发觉图柏不对劲时，那只茸茸的折耳兔窝在衙门的地窖里，喝光了杜云偷偷珍藏的陈年老酒，半个绒泡在呈酒的坛里，小爪在酒里撩啊撩啊，看见一群人慌里慌张冲来，白兔叽两枚雪白的门牙，冲他们一笑，“都来了啊，来，请你们喝图爷爷发现的酒！”

    除夕这一夜，整个大荆国都在闹庆，周围尽是声笑语，图柏也跟着笑，与他们而过，走在灯火织的街巷，为自己带上开心的面，着去，就能人群里，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你不是喜这串珠，刚刚不是还笑呢。”

    人声渐渐消失在山风阵阵的寺庙中，空的大殿里，堆放着雕刻佛像的大理石料上，一滴泽在光的照耀折一抹细碎又晶莹剔透的微光，很快，那滴渍便被山风，就像从来没现过一样。

不住颤抖起来，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图柏的手，但被后者面无表躲开了。

    杜云和师爷扶了半天，竟然也没将他扶起来，杜云心里微微一恼，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被

    师爷从图柏刚刚站过的地方收回视线，没说什么，抬步走了佛刹。

    他这脸变得太快，在场的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尤其是杜云呆了好一会儿，才羞愤的从他胳膊钻来，指着兔鼻就破大骂，“你这兔玩意儿，这么能演，怎么不去唱大戏呢！”

    杜云又心疼他又心疼酒，真是很想打死他，伸手抓住图柏的两只爪，将他从酒里哗啦啦拎了来。

    兔腹的绒急促收缩几，张开三小嘴吐了来。

    他想求自己什么呢，图柏心想，然后，他眨了，猝然笑了来，就像他刚刚不是简单眨了眨睫羽，而是突然换了张脸。

    “你就这么忘不了他吗！”杜云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他在这一夜喝了酩酊大醉，喝的不省兔事，从这次犯病醒来后，第一次睡到了天亮。

    杜云那张整日没事就会嬉笑脸耍宝的脸上难看至极的笑容，弯起的角不是笑意，而是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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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柏沉甸甸趴在坛中间，低低笑起来，糊不清，“杜云你是不是喝醉了，图爷什么忘不了，图爷兴了，什么都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