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贴着的那张照片。

    很年轻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或许还只能叫少年。

    眉间俱是一片柔和，连发似乎都是很的，脸上正微微笑着，看着就十分熨贴，似乎连心都一并了起来，就算得只是清秀，却自然有想让人好好疼的觉。

    这还只是照片，这也不过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笑得再，也已经不在了。

    站在墓碑前的两个人对着这张笑脸一个都笑不来。

    好久才听着邱悦叹了一句，“真年轻。”

    然后王逸鸣又接了一句，“这是十六岁的照片，也就这么一张，其他的都没了。”

    “哦。”邱悦没有接着问，王逸鸣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走的时候也才二十多岁，跟十六岁的时候差的不多，也就个些罢了。”

    邱悦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像是被里面的人引了，本就没说过话。

    王逸鸣面无表地拿白的贴手帕，半弯腰，矮，垂着脖，拭照片上的灰尘，那样简直堪比收藏家拭价值连城的古董。

    “他也叫邱悦？”邱悦忽然开。

    “嗯。”王逸鸣完了照片，又拿着旁边的工打扫墓碑，把落在上面的枯叶和灰尘扫净，然后才把一直搁在旁边的百合放了上去。

    邱悦的表似乎缓和过来，他说，“是不是因为我跟他的名字一样，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他就成了特别的？

    “当然不是。”王逸鸣立刻反驳了。

    “那他是谁？你的小人？”邱悦的话问得有些冲了，但沉浸在自己绪里的王逸鸣并没有发觉。

    他侧看着邱悦，神一次带着刻骨的冷意。

    连声音都藏着恨一般，“他什么都不是，他就是个背叛者。”这样诛心的话和他刚才的动作简直是两个样。

    他一边这样惦记墓碑，一边又用话这样形容照片上的人，明明应该是一极其诡异的状态，但王逸鸣本人似乎毫无觉，他的睛地盯着墓碑，盯着那张黑白的照片，像是想从照片里把人抓来，又像想毁掉那张照片，毁掉那个笑脸。

    王逸鸣接着说，“我生平最恨别人背叛我，就算他当时没死，现在也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