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噎了一声，她是女儿家欸，他怎么可以那么用力？

    等邬相再来解开嘉宁脸上的布，她已经放弃抵抗了，破罐破摔，随便吧，丑就丑吧。邬相将嘉宁脸上的布解开后，他看了嘉宁黝黑的脸，以及没有眉的脸，还有那糟糟的发，他直接嗤笑了一声。

    “真是丑死了。”

    嘉宁脸上还挂着泪，被对方直白地说丑，心里更受伤了。

    她知自己现在不好看，甚至跟邬相相比，她就像灰扑扑的土，可是也没有到丑的地步吧，起码她底在那里啊。

    邬相虽然说嘉宁丑，可却没有松开她，一直把她抱在怀里，而嘉宁在外面冻了两天，被对方怀里的温给引了，虽然还是很疼，但她还是睡着了。

    她还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回到了京城，还见到了皇兄，皇兄看见她还很兴，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还问她在外面有没有吃苦。

    嘉宁在梦里抱着她皇兄哭，“太哥哥，他们都欺负我。”

    皇兄叹一气，“阿宁，有些事能忘了便忘了，人生不过数十载，何必让自己活得那么辛苦？”

    她有些愣地看着自己的皇兄，“忘了什么？”

    皇兄说了什么，她却没听清。

    邬相垂眸，伸手把嘉宁挂在角的泪掉了。

    *

    嘉宁缩在床角，警惕地看着床边的人，在邬相给她扣上那个脚链时，她心里的那线已经崩得很了。

    邬相把外面的披风脱了来，搭在了屏风上，他里面穿了一件红衣，发被玉冠束了一半，剩一半柔顺地散在后。他角的朱砂泪痣就像是朱笔的墨滴落在雪白的画卷上，这不是画家的无心之失，而是心所致。

    也许只有亲看到邬相，才会相信这世间居然有比女人更的男人，他一颦一蹙，波转，皆是风，尤其当他穿上红衣的时候，简直会模糊掉他的别，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雌雄莫辩的样，只不过他上的气场不是少年时期能有的。

    邬相放完衣服便转过看着嘉宁，他双眸暗沉，像是永远凝固着一团散不开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