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开了脸。

    迢星只好贴着曲洛的脸，在他耳边说：“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事不是卿卿想的那样，等今天之后，就不会再难过了。”

    迢星重复地说着自己不好，轻轻抱着曲洛安抚。

    曲洛慢慢平静来，没有睁开，只是握着迢星的手指。再任由他们将自己推上救护车。

    迢星一直在他边，握着他的手，时不时凑过来亲曲洛的脸颊。

    曲洛却固执地不肯再睁开睛看迢星。

    他怕自己一睁就活不去了。

    曲洛清楚明晰地知，自己该放迢星走。世事多变，人太脆弱，自己随时会死，现在让迢星走才是解脱。

    可他魂魄的每一纤毫都想要留住迢星。他想收回昨天濒死时说的一切，他想讲恶毒刻薄的话去威胁迫，用哭嚎自残去打动挽留，甚至立刻去死变成一个鬼永远活在鬼市暗无天日的影里。

    只要迢星能留，他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和廉耻，这些支撑自己活了二十年的东西。

    但这些都敌不过迢星的意愿。这妖想走，自己不能让他再为难一次。

    过了很久，车停了。又过了一会儿，四周没了人声，只剩风声。

    迢山平台上的风从远山林来时，传递阵阵松涛，沧淼辽远。

    近是妖的呼，缓慢悠。

    睛被亲了，微微的气息落在脸上。接着妖在耳边说：“卿卿睁开睛看看我好不好？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再喜我一会儿好不好？”

    曲洛慢慢睁开睛，满是倦怠和无奈。

    迢星翻手拿一颗白亮的小药，丢在一边矮桌的杯里，再取曲洛的氧气罩，喂了他喝。

    曲洛只是了嘴，不想喝了，偏过去。

    迢星劝：“这个是好的。在迢山喝的时候可以修补，卿卿平常也喝过，今天喝完吧。至少等会儿可以把上的都取。”

    曲洛现在的确很遭罪，置输、导都着，另外腹腔还了三引。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很难看，不能就这样送迢星走。曲洛忍着将一一都喝了。

    喝个就好像用尽全力气，最后窝在迢星怀里躺了一会儿。曲洛很少这么靠着谁，就算睡觉也是他抱着妖。

    迢星好像知，只有被依赖才会让他觉到安全。但现在自己变弱了，好像还变小了，靠在妖的上，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忍受。

    但力气恢复了一后，曲洛还是推开了迢星：“好了。”

    “那我让他们来把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