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竹楼。钟欣城拂过生锈旧的线路，台一片昏暗，唯有前排席的亮黄指示灯能被看清。

    乌泱泱一片的人声与注目中，他依稀看见了严疏。

    那人仅是用手拄着，似笑非笑地望着那段他其实看过好多遍的共舞——或许并未有那般熟悉，那缺少灯光与观众、在平平无奇的舞蹈室中巡回上演的演段落，竟比百里挑一的华丽更得喜。

    钟欣城礼貌地扶着搭档小姑娘的腰，忽然想起了来自严疏的那个帮助的拥抱。

    那个拥抱，是什么意思呢？

    钟欣城苦恼地将突如其来的想法压在心底，他的影很快被涌上舞台的其他舞伴遮挡住，他将那件属于严疏的西服安安稳稳放在桌上，果断而无留恋地回。

    红白炫光照亮木质桌面上折叠整齐的西装外，它与钟欣城的形并不切合，过大过宽，穿上去能将他整个人围起来，带着些势的保护。钟欣城曾在某个睡不着的夜将它拿来仔细翻看，许是想从中探得几分他主人的心迹。

    电声起，聚光灯，钟欣城沉默呼。

    16 在我直播间里哔哔什么呢？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祖宗千百年传来的话果真有理，钟欣城还没理清关于严疏举动的绪，麻烦便接踵而来：接近月底岌岌可危的直播时和蓝岳亮越来越近的杀人报告稿期。

    报告没绪，时不达标，钟欣城在众多课业当中分乏术，每时每刻都想把自己劈两半左右开弓，最好一手抄键盘杀穿路、另一手查资料整理报告。

    是夜，耳机、抱着电脑从宿舍溜来的钟欣城穿着黑成睡衣，他卡着熄灯的去简单洗了个，漉漉的发梢顺着脖颈向滴，染了一圈领。他搬着折叠桌和小扎鬼鬼祟祟跑到宿舍室晾衣区，靠墙坐着打游戏。

    不算宁静的男大学生宿舍楼间或爆发些许哄闹的笑声，沙哑得像一大群圈在养场的鸭抻着脖齐鸣。楼里来往的人不多，一个个又漂移自己寝室，迅速的比鬼影还瘆人。

    直播间弹幕飞，大多是在问钟欣城今天会播到多晚。他略算了算时，觉得照最近的作息来说，至少要播到凌晨三。

    宿舍楼里的网络早就恢复正常了，那天耻辱播后，回宿舍的大安才跟他说起后勤临时起意搞的鬼维修：校园网年度维修，大面积网络不稳定，坑害了不少人。

    据说有的师兄师查论文一半资料全丢，自习室网络痪，就连澡堂的一卡通数据都接连卡顿，浑泡沫的可怜孩赤条条站在没有的淋浴前，一时间哀鸿遍野。

    凌晨三睡，早上七起，老间作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