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的容大致是学校要举办一年一度的校园歌手大赛，校会办公室要合文艺行礼堂场地的日程安排和一系列的设备调试、借用，是个稍微重要的活儿，分给了好几个大二和大一新生一起，严疏近期据说会很忙，没空来歌手大赛的事。钟欣城被分到梁婷婷手，负责礼堂设备调试。

    散会后，梁婷婷叫钟欣城留，跟他代了几件有关的事，并且约好过几天去礼堂走场。

    “欣城要喝什么吗？”梁婷婷坐在办公桌前，把之前写好的策划案和程用微信分给其他门的，末了回过。

    钟欣城老老实实坐在灯光底玩手机，闻言抬脸来，轻声说了一句：“不用了，谢谢师。”

    “唉，让我这个唱红脸的好事吧。”梁婷婷叹了气，苦着脸走到钟欣城边，依靠在桌边低着歉然地看着他，说：“之前那事，我们狂躁的主席是不是吓到你了？”

    钟欣城眨眨睛，才意识到她想说什么。

    “严疏师兄啊，从我见到他的时候起就是这样了。”梁婷婷了一凉气，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小声：“你还记得我之前说他曾经把大一的女孩骂哭过么？”

    是他第一次在办公室和严疏见面的那天，梁婷婷慨过的，钟欣城记得。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火，我当时想着：我怎么这么倒霉，了这社团、有这发疯的。”梁婷婷苦恼地笑笑，继续：

    “我的第一次任务是帮外联借教室，任务很简单、没什么技术量，跟你过的结算和报表任务一比差太远了。但是我当时没经验，忘记了提前借用条，导致那天晚上外联吴乌泱泱三十号人集蹲在教学楼前开天会，冷风冒了好几个；当时严疏的微信通话就打到我这了，我吓得想把手机从窗外扔去。”

    梁婷婷心有余悸地说这段堪称死亡的经历，钟欣城脑补了场面，觉得实在不是人能扛住的：严疏面无表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个未接通的手机，缄默地盯着人看、从看到脚，比X光还锐利的神片刮骨……

    “后来呢？”钟欣城忍不住问。

    “后来……后来我还是接起来了，师兄那天心似乎很不错，因为他上来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知不知，外联现在气的想去大佛寺断了你的姻缘，让你一辈找不着对象’”

    梁婷婷耸耸肩，一脸疑惑地说：“我真不知为什么那天，他还有心和我开玩笑。”

    钟欣城着手机的边角，又觉得那反应似乎也是严疏的风格。

    游刃有余的烈和冷漠、在绪的转换中来去自如、令人捉摸不透，没有逻辑的人最难应付，因为不知他一秒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