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

    严疏难得起的很早。

    亮着屏幕的手机放在两人枕之间，六二十的时间标志接连闪烁，酒店房间光线暗淡，窗帘厚重，却也遮不住所有光。金颜料块从窗的地面向蔓延，缱绻的黑暗在光芒界负隅顽抗。

    床上被层叠堆积，严疏上的衣服有些皱，他靠在床凝视边还在睡觉的钟欣城，目光柔和。

    小朋友睡觉不老实，半夜不是踢被就是挤占床位，一米八的大床不够他一圈，睡相倒是可，清冷卸去，让人忍不住想摸摸。

    严疏动作很轻，他看着钟欣城揪了块被角恋恋不舍地压在颌，末了又拽着捂住鼻，也不怕给自己憋死。严疏好笑地俯，着被单和钟欣城抢被。

    别说，钟欣城力气还大，死死不放手。

    到底是梦见了什么才对手里的东西有这么占有啊，严疏苦恼。

    他好不容易把钟欣城的睡姿调整过来，近距离看时小朋友的睫很，致的面线条在客房暗光里变得柔，他的形好看、很薄、很……

    呼缠，严疏的手撑在枕边，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钟欣城——小朋友还在睡，没有丝毫醒来的征兆。

    发丝垂坠、脊背弯曲，严疏小心翼翼地试探，直到贴合。

    偷来的、很轻的一个吻，一既过。

    严疏心满意足回到原先的位置，他想再看看钟欣城，谁知枕中间的电话突然响起，突兀的铃声打破清晨的寂静。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被里脱，准抓住噪音源，啪地拿了起来。

    只一晃神，严疏瞥见屏幕上“小仙女”的备注，脸一变再变，想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却见钟欣城轻车熟路接通电话放在耳朵边，眯上还在睡，电话已经通了。

    “哥！爸早上说让你周末回来的时候买只特产鸭，妈想吃。”

    小女孩声音很大，又尖又细的嗓让严疏不贴着听筒也知是谁，他居临俯视着钟欣城，只见睡梦中的小朋友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分辨这是谁的声音。

    “听见没啊？我要到学校了，要关机了。”

    钟欣城津着鼻，清晨的嗓音带着糯，他困倦地支吾。

    “知了……”

    你知什么了啊？分明是睡昏了吧。严疏差笑声。

    擅自接通别人的电话就算了，怎么连回答也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