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成忽然扬了扬，悄然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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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舒雁执意要求，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现在赶回学校。但是不论他怎么说，舒雁都不同意。

    半个月之后，笑康后事料理完毕，骨灰葬在了b市某个国家陵园，级别很，并且没有时限。但是这有什么用呢，斯人已去，空余凭吊之。

    让他必须回去，

    他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膝盖上，忽然把脸埋了掌心里。

    忽然想起起笑康曾说过的话，“藏着掖着什么？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你这个年纪，当年我和你妈……”

    一切都没变的。

    他要照顾好母亲，这样笑康也才会放心。

    相册里第一张就是他们结婚时的照片。

    而这一句，他却没法说来。

    从前笑康不在家的时候，舒雁从来都不会关上屋里大门之外的任何一扇门，就是为了在笑康开门的时候第一时间听到对方回来的声音。这些年来，就算两人吵架到扔话要离婚，也从来没变过。

    因为他知这句安，安不了舒雁，也安不了自己。

    为什么不一样了呢？

    生老病死。

    这半个月，很多人笑康曾经的学生赶来帮忙，欧宝在接受封闭训练，却还是冒着被记大过的风险一个午飞回来，呆了两个小时，又匆匆飞了回去。他没多说什么安的话，只是走的时候用力抱了笑成一。

    人事有无常。

    为什么？

    那天他和舒雁整理笑康生前照片，想找一张最神在葬礼当天用，结果一翻开相册，舒雁瞬间就落泪。

    从难而返 第五十八章

    笑成本想开，跟舒雁说让自己再留一段时间，突然鼻一酸，说不话了。

    舒雁也接到许多电话，都是笑康的同事朋友，关切问，主动提供帮助。连续半个月的时间，每天不到六，笑成和舒雁就自动醒来，开始理各事，发布讣告，联系丧葬公司，租用场地，安排葬礼程，还有最难捱的，给笑康生前的至好友通知消息。

    明明是没变的。

    所以笑成必须。

    “妈，”他克制住自己的声音，挪开了舒雁的手掌，把前面几页翻了过去，“这些照片，等以后时间久了，再回来看吧。”爸没走，他一直在我们边。

    他仰看了天空。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要担起责任，而不是沉湎于悲痛。

    舒雁睡着了，门却是开着的。

    笑成呼一气。

    笑成静止的动作重新动起来，把一件外放了行李箱。收着收着，他忽然烦躁起来，把剩几件摔去，转去，走到主卧门——

    这些繁繁碌碌，并不是必要却又不得不的事，大概真正的意义是在帮生者冲淡心中的悲伤。笑成知母亲打击很大，她留学时认识笑康，志趣相投，心灵相契，很快恋，结婚，然后有了笑成。她一辈平稳坦，几乎没经历过什么风波。笑康刚刚去世那两天，她几乎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