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后，竟然破天荒主动提到了笑康。

    笑成声音低了，“我爸这么说了？”

    “可不是，他就是抹不开脸。”舒雁声音有无奈，又有温柔，“也不让我跟你说，我才一提就凶得不

    “哎，他那个脾气，在你面前非要端着不放，拉不脸，生怕夸你几句就显得自个当初决定错了，嫌没面。其实他也早放开了的。后来我跟他说了你办厂的事，他脸一吊，说什么你太胡来了，结果第二天我就听见他给你姑姑打电话，说你不务正业，还读书呢就自己开厂生意简直胡闹，话里那个得意劲啊，要不得要不得的。”舒雁说着嘴角一弯，“你爸那会就开始偷偷存钱了，我发现了他还不承认，我就吓唬他，问他是不是外面有别的人了，存钱要养人家，你爸撑不住，什么都招了，说是他给你存的生意的本钱。又嫌我笑他，就在那跟我讲了半天，经商创业，没本钱不行，起比人家低，以后老比别人低一。咱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要支持你。”

    从难而返 第七十六章

    随着笑康突然离世，这个症结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成一盘桓在心的遗憾。只是他从来没有来。欧宝就曾经说他心事很重，又很难和人敞开心扉，所以说来说去，真正的兄弟也就他一个，让他好好珍惜，以后多对他好一。

    笑成默了默，“我应该多和爸说说的。”

来。笑成看瞒不去，也就代了。

    “你有没有恨过你爸爸不肯支持你的选择？”

    舒雁刚刚因为他的沉默而升起的某些担忧散了散，“嗯，我知你心里有数。”她声音温柔，好像笑成小时候哄他说话似的，“你爸就是不肯说，其实你考上s大的时候，他得意成什么样，遇见老朋友就装着不知的样问人家s大好不好，s大金学如何。前一秒还在说瘤抑制，一秒就能把话题拐上去，就为了能说一句‘我儿今年考上了s大’，我在一边都替他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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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笑成不禁一笑，一也放开了很多，“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心里有数，爸也是为我好。”

    笑成沉默了。

    电话里，舒雁沉默起来。

    这一世他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上一世却并非如此，或许是他不够大，却想要的太多，不够理智，难免年少轻狂。而且又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绪，常常和笑康发生争执，却没有勇气持自己的立场。一路跌跌撞撞起起伏伏，最后一无所有，甚至英年早逝。

    笑成回答是，二话没说，揍了他一顿。但是仔细想想，他心里也是认同的。大概“江山易改，本难移”是真的没错，就算翻局重来，他如今和当初已经大不相同，某些骨里的东西却依旧没变。当初他冷漠孤僻，不喜和人打，如今开朗大方，和谁都玩得不错，但却从来没有心过。又像是，当年他认准了的东西，如今也一样，即使发现当初是自己看走了。

    他知并不能把这些归责于笑康，但就在笑康去世之前，他都没法和对方真正亲近。心里，难免有个症结。

    她问，“笑成，你有没有恨过你爸爸不肯支持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