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毒发之后的虚弱，她回答的声音很微弱，像极了他们成亲时的温婉和顺，让叶君侯忍不住就叹了气，“真难得，三十年了，你总算在我面前乖了一回。”

    然而，这一次她已沉睡过去，就这样没有任何抗拒地靠在他膛前，仿佛这就是自己一生的依靠。没有放开这正慢慢失去温度的躯，叶君侯倒有些庆幸天顽的生命力，这让他还能一手抱着自己曾经最喜的女人，一手提起今生最的酒，慢慢去观赏天空仍在怒放的烟火。

    这场景倒是像极了他们成亲那一日，那时候还是个小的他兴奋又张地对自己的新娘许诺，“成双，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那时的成双对他可了，听见这样笨拙的话都兴得两靥粉红，只怯地靠近他怀里，用郑重的语气跟他说，“死生契阔，与成说。执之手，与偕老。”

    你看，终究是我给的誓言更容易达成。

    可我，每次都更喜你说的话，即使从一开始就知，那一也不现实。

    成双你知吗？天人们都很羡慕我，他们认为神对我最好，给了我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切，还没有给我会因此到愧疚的心。

    可我也跟你一样，没有听父母的话，明明照神的安排摒弃人的就不会有弱，叶君侯一定能成为笑到最后的人生赢家。可我还是照叶三的意愿活着，当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所以，我想，叶三大概是真的非常你，他就算消失了，也不允许任何人让你受伤。你看，叶君侯让你伤心了，所以，叶三就把他死了。

    主不是输给了苏格，也不是输给了你，赢了他的人，是废叶三。

    “罢了，我这辈最喜的就是酒和女人，现在酒有了，陪我一起死的女人也有了，倒也算得上圆满。”

    最后豁达地笑了笑，酒已尽，视线也不再清晰，主靠在榻上缓缓合了。

    是啊，就这样吧。天亮了，烟停了，成双都走了，他也该睡了。

    这一生，终究没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