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礼：“请前辈指教。”

    第153章 来自前世的零散记忆（）

    陈禾看到离焰被困在小界碎片里的无数载时光，狼狈不堪，灰土脸。

    艰难而战，摸索着修炼万劫无象澒冥元功，姬歌不是北玄派的人，他只能说曾经看见北玄派之人如何用它，的功法诀，姬歌并不知晓。

    ——手指被弓弦迸裂的伤痕，肺腑因修炼不妥而接连吐血，荒兽撕咬来的伤，这些陈禾都看得清清楚楚。

    陈禾静默着，整个人都失了喜怒哀乐一般，他不知是听闻释沣前世早早死去的噩耗，还是因为离焰这样毫不在意安危的苦修。

    当年离焰无意中得到的那颗蜃珠，景象模糊，能记的东西也少，如今陈禾看得见的已经有这些，那些不曾被记录，甚至离焰自己也记不住的伤痛艰难呢？

    失去所有记忆，本能的挥着兵刃，也许与寰谷古修士没有多少区别。

    支撑古修士的是守故土的执念，八千年后犹存，支撑离焰的又是什么？陈禾知答案，他愈发沉默的看破碎朦胧记忆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其实何止小界碎片，在晋升元婴期之前，离焰面对过多少艰难，遇到过多少危险，然而这些都被离焰认为并不重要的事，陈禾只能看到他在延绵起伏的沙丘上，寻觅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尸。

    迷心症让离焰忘记了太多东西，他徘徊在赤风沙漠，可能是那些以前盐贩的属告诉他，最初他就现在沙漠边缘。

    神州死域，赤风沙漠。

    ——释沣将北玄派的传承给了前世的自己，必然活不久，他到底死在哪里，陈禾与离焰的想法一致。

    不在赤风沙漠，想必就是被黑渊谷的人带回去了吧。

    对离焰来说，要打听血释沣的事迹并不难，而多年前石中火现云州，焚烧十万生灵，以至于修真界无数人前往追杀“”的事，也不是秘密。

    过往易查，只是逝者难寻。

    记忆碎片越来越模糊，最后只是一些朦胧的影与荒兽的哀嚎声。

    “你准备离开？”姬歌金甲在，倒还能隐约分辨来，“记得多年前，你似乎说此地甚好，不愿离去？”

    “箭术我已悟，万劫无象澒冥元功也有了绪，我之修为，已于前日晋升大乘期中阶。”离焰淡淡的说。

    陈禾默默在心中补充一句：最关键的是，蜃珠快不能用了。

    “罢了，天无不散筵席。”姬歌语声中带着说不的倦意，仰看灰蒙蒙的天空，以及化作沙尘重新罗列而起的古修士与荒兽，“你我在此，屈指算来，亦有两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