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会有大碍吗？”

    孙娘一边写着方一边回话：“如今算是发现得早，命无虞。只是我也不瞒着大爷，姑娘如今想彻底的养好，已经是很难了。”

    果不其然，崔旻眸更暗了些。

    薛成的，已经被拖成这样了——

    他不由得发恨。

    孙娘开了方，崔旻打发了燕桑拿去煎药，又嘱咐了魏书好好照顾薛成，把邢妈妈也叫到了跟前去陪着，唯恐薛成一时心里想不开，更要憋病。

    他自己则是拉了璋门去。

    到门外，二人楼走远些，站定脚后，他才冷看向璋，却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着璋先开。

    璋让他盯着看了半天，才耸了耸肩：“好吧，其实我是不太想让你问成。”

    崔旻眉心微挑，心说这我知。

    璋顿了顿，叹了一声才又开：“你走的那天，成跟我说，她曾经过一场梦，一场听起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梦。”

    崔旻沉了沉声：“什么梦？她怎么会跟今天的事联系起来的？”

    于是璋将当日薛成所描述的梦境，转述给他听。

    等说完了，他才了气：“所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成才会一直忧思过度，她跟我说，有那么一阵，她几乎以为现在的她才是活在梦里，而那场梦里的她，才是真实存在的。”他顿了顿，抬看崔旻，“这不是很可怕吗？她几乎迷失在那场梦境之中了。”

    崔旻手握成拳：“她从没有跟我们说过。”

    “是，”璋正了正神，“她说那天吐血厥醒过来的时候，跟姨妈提过一次，只是没有细说。她也不想叫姨妈担忧，所以一直一个人压着，而且……”

    他话到此，声音戛然而止。

    崔旻挑眉看过来：“而且？”

    “而且大表曾经以为她中了邪，还暗地里跟魏书打听过，她就更不敢说来了。”

    崔旻突然想起来，姑妈死讯传回家中的那天，他去小雅居陪成。

    “表哥，你信不信因果回？”

    “再比如，我其实不是你看到的我，而且带着前世记忆重生转世而来的薛成。”

    原来在那个时候，成就已经为梦境所困，泥潭陷，难以理清自己的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