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素，目送着他了殿去。

    皇帝近来其实常去坤宁殿，膳也好，留宿也好，总之是常去的。

    坤宁殿本来就是给皇后住的，气派敞亮自然是不必说的。

    他迈着步了明仁殿，四所见皆不及坤宁殿十分之一，不由的蹙了眉。

    殿人突然见了他，似乎也有些惊。

    皇帝一摆手，止住了她们要请安的动作，而后摆了摆手，于是一屋的殿人便懂事的退了去。

    四打量，并未见到那一抹纤弱影。

    不多时有一轻柔的声音从西次间那里传来：“瑶鹤，倒杯给我。”

    皇帝听见这声音，几不可见的笑了笑，而后又收敛起来。

    他倒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径直去倒了杯，着小杯了西次间去。

    一只大手握着茶杯递到面前来，甄氏立时就愣住了。

    这只手，从前是握着她的手的，她认得来。

    一扭抬看过去，果然见是今上站在旁边。

    甄氏底有绪转，可是面上仍旧一派的平静：“陛想是走错地方了。”

    皇帝的手微微一顿：“不是要吗？”

    甄氏没有动手去接，只是稍稍咬重了话音：“陛走错地方了。”

    “我没走错。”皇帝也不跟她争，把小杯往她边儿的矮脚小几上放去，自己走了两步，在他对面坐去，“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听底人回话说，你近来也不来，整天闷在屋里针线，或是看看书。”话到此，他眉心微蹙，“不怕吃不消吗？”

    甄氏扬了角：“这又是何苦呢？挪的那日，不是已经谈过了吗？我给谈氏挪地方，将来陛留我父亲一条命。我在之中，什么也不了，什么也不会。”

    她扬了扬，似乎是了一气：“陛的棋局，何时收官。”

    皇帝让她倒噎了一回：“你一直说不怪我，其实心底里，怎么会不怨呢？”

    “但是我知，怨怪没有用。”甄氏嘴角终究是了一抹苦笑，“从我不能住坤宁殿时起，我就料到，你我夫妻二人，终将有这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