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个功夫去计较孝礼究竟在想什么。

    于是刘光同顿了顿，把思绪整理了一番，才沉声开：“崔上疏参谈家，怨怼君上。”他说完了，敲着小桌的手也就停了，侧目看孝礼，“怨怼这两个字，可轻可重，大人比我清楚吧？”

    君君臣臣……自古以来便是君为臣纲，古人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是这么个理。

    皇帝能问罪谈家，没缘由的问罪，御史可以替他们开脱，替他们求，可是谈家人不能有怨怼之言……荣升、斥责，一切皆是皇恩。

    这个理，孝礼懂，谈家人不会不懂……

    “是如何的怨怼之言……我夫又是从哪里……”孝礼本来想问，崔是如何得知的，可后话没说来，一时之间想起了崔琼，就一个字也问不去了。

    他中有震惊一闪而过。

    刘光同一直在看他，自然这样的震惊没能逃过刘光同的睛。

    “看来大人想明白了。”刘光同一面摇，一面笑语，“最开始我也在想，谈家人说什么话，什么事，本来就是自己关起门的事儿，崔一个外人如何能得知？可后来我就想明白了，大人也许不知，可我这儿却没少听到消息。谈昶旭大牢的这段日，崔家和崔琼没少通书信……诚然，崔家这位姑，也许并不是存心的告谈家人恶状，却不想，她书信上那些再家常不过的话，全都是崔和章老夫人想听到的！”

    是崔琼……孝礼也知，从谈昶旭大牢后，崔琼怀着，在谈家日过得也并不如何好。

    可崔琼怎么就这样没计较，难家书里，真的什么都敢告诉家里吗？

    还是说，她本就是有意为之……

    “那封急递，扣不来了吗？”孝礼这会儿从到脚都是寒意浸骨的。

    皇帝至今还没动谈家，也许就是在等这样一个契机。

    崔的急递一旦呈送皇帝面前，谈家就完了。

    他不必再问去，也大概能猜到，所谓的怨怼之言指的是什么。

    其实谈家未必错了，谈昶旭大牢，本来就是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