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音调拖了很，许久后，才落到了实：“不然先说一说，这二十年来，你和谈家……你是怎么想的？”

    谈氏了一气：“忠孝二字，终究难两全。甄羡从前忠，后来那一场变故，她不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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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羡的天，有他撑着。

    实际上啊，都是虚的，也都是假的。

    皇帝打了个冷笑给谈氏：“朕要废你，不一定要什么说法。”

    就连赵氏，都有太后给她撑着。

    今天的这一步，她早就想到了。

    待他二人起了，皇帝也没给谈氏开的机会，自顾自的又：“你父兄怨怼君上，就这一条，朕问罪谈家，就没人说得什么别的。至于你——”

    她当然是妒忌的。

    其素与刘光同二人一左一右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生怕更了皇帝陛的逆鳞。

    他一面说，一面斜了其素和刘光同一回：“你们起来。”

    他二人哪里敢应声呢，只是撑着地起了，仍旧袖着手立在一旁等吩咐，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一个神都不敢多给。

    只是宝座在上，离的又很远，谈氏没看仔细了。

    谈氏的话哽在了咙，似笑非笑的看着宝座上的男人。

    皇帝拖了音，一双鹰眸在谈氏上游走一番，端的是打量。

    皇帝关节隐隐发白：“你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啊——”皇帝的声音有些悠，许是这清风殿太大，竟一时叫人觉得有些缥缈。

    她妒忌吗？

    “陛想叫我说什么呢？”谈氏莹莹的笑，“谈家是我的母家，可谈家，也是陛的仇家。我夹在这中间，本就为难。陛一颗心，又从不向着我……其实也没什么，很早之前我就明白，陛为了穆贤皇贵妃，怎么可能以真心待我？那可是我的亲姑母。”

    “自然是知的。”谈氏语调轻柔的很，像羽从心划过的觉，“我这是，在给陛送把柄啊——要废了我，总该有个说法。”

    跪在皇帝右手边的其素，形抖了抖。

    于是皇帝神骤然变了变。

    可如果细细的看，便能发

    等她再细看时，皇帝的神，又与她刚殿时一般无二了。

    “闭嘴！”

    可从十几岁嫁，她的这片天，就从来都是她自己撑起来的！

    谈氏看了半天，就笑了：“陛不让我提甄羡……从她死后，陛再不许人提起她，是心中愧疚，还是怕思念过甚，可这世间，却再难寻甄羡踪迹呢？”

    第440章 抄家

    刘光同听着，不由得倒一凉气，可是心却更加看谈氏了。

    什么中之尊，什么坤宁之主。

    连前的这个人，都未必是在实的。

    唯独是她……从来只有自己。

    皇帝的声闷沉着，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落在地的声音。

    这是她的夫，本该给她撑起来一片天的。

    谈氏似乎一儿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