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声儿，似乎是在给崔旻思考的时间。

    崔旻那稍带了些哽咽的音就止住了，侧目看向曹妈妈。

    曹妈妈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去了，稍稍挪了挪，叫了一声大爷。

    “你……”章老夫人面骤变。

    可她将要训斥的话还没说，崔旻便已然又回了话：“可陛没有允准。后来孙儿便想，朝堂与亲族之间，孙儿终究难以两全，本来一心犹豫……可今次四婶带了慧真过来，孙儿才知，祖母原来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果然，崔旻回了回，与薛成对视一，二人皆是无话。

    章老夫人似乎料到了她想说什么，略横眉斥了她一句：“眉卿！”

    对曹妈妈，崔旻实际上倒没什么过多的看法。

    章老夫人被他问的哑无言。

    他一面说着，一面自嘲似的哂笑：“当初祖母说有意将成说给我，我满心喜，也十分谢祖母，虽然也担心过昱哥儿，可后来他那样……我委实失望的很。谁成想，祖母竟是要一手托着袁家，一手拉着谈家，还不忘拉上成这样一位陛钦的县主……祖母，您究竟还有多少算计，是孙儿不知的？”

    曹妈妈蹲与她礼了一礼，却没有将那句训斥放在心上，自顾自的与崔旻：“大爷只一心以为老太太将你们都算计了，可老太太也是你们的亲祖母，不要说大爷与二爷，便是如今大姑没了，老太太也没有不伤心的。”

    于是崔旻稍一颔首：“妈妈请将。”

    曹妈妈鼻：“论理我是个人，大爷和老太太说话，我不该嘴，可今次大爷把话说的这样重，我这个才，也要倚老卖老一回了。”

    至此，曹妈妈才继续：“当初大爷从京城回家，一张便是劝老太太答应分宗，又拿将来说事儿。老太太答应了，可然后呢？大爷一折，把四老爷送上了绝路，至于为了什么……”她说着，将光在薛成上扫了扫，“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薛成受到曹妈妈那打量的目光，再想一想她的这些话，心无奈极了。

    崔旻一气，才将后话整理了一番，说与她听：“从京城回来之前，孙儿在清风殿与陛请辞了。”

他后面的话，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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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家众人大抵以为，崔旻当日会上那折，全是因为崔溥毒害她……

    她左手死死地攥着手臂的隐，抿着一言不发。

    “后来四房打发了七爷和三姑娘他们上京去，为了什么，咱们仍旧心照不宣。可大爷呢？大爷借着去江南的趟儿，带着表姑娘一起避开了……这些也就罢了。”曹妈妈一气，又一气，上前两步，半蹲去，是了个礼，“大爷这些的时候，可曾为家里考虑过？彼时四房如何的指责老太太枉顾骨至亲，大爷远在京城，又可曾

    上了年纪的人嘛，能给的尊重，他都会给，更不要说这还是他祖母贴服侍了这么多年的妈妈。

    崔旻没接她的话，只是示意她继续说。

    可朝堂上的事，哪有那样轻易简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