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顿了顿，继而又：“总的来说，我住在崔府时，没害过谁……”

    话到此，不知怎么，也许是因为章老夫人底的绪略有变化，她便一时想起了姜云璧来，立时就收了声，又咳了一回：“诚然，除了姜云璧以外。”

    章老夫人撇撇嘴：“所以呢？”

    “二房和四房联起手来给我药的事，老太太真的就一不知？这么大个家，都是老太太主的，您里藏不藏沙，您知，我现在也知。再后来，老太太动了心思想叫我嫁表哥，要给我请封——只怕也是先有请封，才有婚。”薛成小脸微扬，抬了些，“四房又想安排人在府外掳走我，老太太知了，却不追究，压了去，我搬吉祥巷，再之后决意京去，可京的路上，四房又给我投毒——”

    薛成的音调拖得很，似乎是给了章老夫人足够的时间去回想这些事，末了她冷呵了一声：“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我薛成而来的。如果可以，我也想无忧无虑的大，像从前的崔瑛那样。可后来是你们着我成起来，我若不是变成了今日这样，只怕连我自己都保不住。”

    章老夫人一时间哑无言。

    薛成的话，她听明白了。

    丫变成如今这样，旁人一个神，她心思都要转上几百转，想法多了，看透的事也多了，可归结底，还是因为从前遭到的陷害多了些，不得已成起来的……

    第466章 疏离

    章老夫人珠骨碌碌的转着，许久后才沉声开问她：“你这次跟着旻哥儿回来，到底想什么？”

    薛成一顿，心思转了转，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她此时大概是觉得，崔旻一心要跟崔家划清界限，是听了她薛成的话，受了她薛成的蛊惑了？

    薛成底有了冰渣：“老太太，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气儿，您比我知的要清楚。他是轻易受人蛊惑的人吗？老太太想是忘了一句话。”

    原本章老夫人在等她说那句话，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开。

    这正堂之中静了约莫有半盏茶的时间，到底还是章老夫人有些耐不住：“什么话。”

    “害人终害己。”

    五个字，薛成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来的。

    可这短短的五个字，叫章老夫人心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