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害怕，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因为……”——因为上辈的记忆告诉我这次的提案有可能会失败？这个回答蒋泽晨不能说，但是……其实，这也不是真正的答案，“因为……我害怕。”

    “你啊……”蒋泽涵失笑。

    ——这是蒋泽涵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比提案被董事会否决更加令他难以接受。

    “其实，我曾经想过告诉你这个提案，让你来支持我的，但是我又不想将你牵涉来，你没接过公司的事务，什么都不懂，万一……我是说万一失误了，那么你也会担上失误的责任，所以我一直犹豫着，没有说……没想到刘……妈妈却告诉你了。”蒋泽涵此刻看起来很放松，放松到稍稍显了隐藏在他心底里对于蒋父和蒋夫人真正的态度，而并非仅仅是表面上伪装的那个好儿、好继，“小晨，她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为什么选择了帮助她，而不是我？”

    蒋泽涵笑了一，看不到他表的蒋泽晨不知这一声笑意味着什么，不过他也并不关心。

    ——大概是因为亲疏不同吧……他对蒋泽晨的太了，乃至于影响到了理的判断，钻了角尖，幸好他的弟弟也是个而冲动的家伙，立即就将他从角尖里拉了来。

    “我什么都不懂，妈妈给了我一堆材料让我看、分析，我看不去，更看不懂，完全无法决定，妈妈却说这次我的意见很重要，重要到能够决策提案是否能通过，重要到会影响到整个蒋氏。”蒋泽晨的声音很慢，有些磕磕绊绊七八糟地吐自己真正的心，“我自己没法判断，更害怕判断错了，我不是不相信哥哥……或者说，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可以不顾一切相信你的那觉。我害怕担负责任，害怕成为罪人，被责怪，所以我选择了最稳妥的那个方法——就算哥哥的提案是正确的，就算蒋氏失去了这一次的好机会，但是、但是起码不会遭受损失，不是吗？而且……妈妈啊其他董事他们都是这样选择的，所以就算这样的选择错误了，也有一堆人垫背，董事们也指责不到我上，他们自己都搞错了……”

    释然之后，便是觉得自己之前生的那一场闷气着实可笑至极，商场无父、无，利益为先，这是蒋泽涵早就知的事了。他不会傻到去要求自己的一个朋友因为友而放弃利益转让给他，或输或赢大家都各凭本事，那么他为何却又会要求自己的弟弟因为而不计得失无条件地支持他呢？甚至还因为被对方拒绝而产生愤怒、被背叛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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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国伟是我们爸爸。”蒋泽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他明白蒋泽晨的话，也明白了他选择的原因。一肩负太大的责任，大多数人都会受不了、选择逃避，蒋泽涵既然没有办法允诺自己的弟弟跟随他一定会成功，所以也没有资格迫他必须要追随自己，不是吗？在毫无保证、又无法自己的判断、却一面临重要抉择的时候，稳妥而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人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