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的愧疚，忘记颜文枢给他的伤害。有时候他会敷衍他，他说，好，我一直在试图忘记。他还说，说不定明天我就忘记他了，上别人了。

    “你一边说要忘记，要尝试新生活，一边又对以前的事念念不忘。”

    “我……”

    “不要跟我说他死在你面前！”秦贺突然拽住陈言的手，咬牙启齿：“他已经死了，你还要对他的死多执着？向前看，你会看到更好的人和事，说不定就在你边，你才会有新的生活。”

    “不要再让颜文枢困扰你，不要再让他参和你的生活，他不值得你这样。”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陈言张了张嘴，看着秦贺却一句话都说不来。他有千言万语，他有一肚的委屈，有十多年的怨言和思念，可是他一句都说不来。

    他不想再敷衍谁了，这么多年了，他也累了。

    “我知他是一个自私到冷血的人，但是他对我很好，也很我。他会给我早餐，会不让我加班，他知我有偏疼和胃病，会在包里带着疼药和胃药，会为了我学习饭，会把我带实验室和家，每隔一段时间我们会一起自驾游或者去远方旅游。我们可以在家里待一整个午不说话都不会觉得无聊，可以一起泡在实验室一整天，可以在书房一起讨论问题，有共同的兴趣和永远谈不完的话题，他非常博学多才，总是让我惊讶又惊喜，但是也有些坏脾气，习惯也不好，纸笔经常到扔一找不到就发脾气，我们因为某个观吵架时，他可能会一整天都不理我。我们有过争执和争吵，相互埋怨过，但是他所有的坏脾气现在想起来却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甚至有些可。”

    “他是我人生中最特别的一分，即使他带给我的伤痛只最的，但是少了他，我的人生会都不完整了。”

    “他死后我听到太多人说他的好或者不好。学术界的人推崇他，同事们敬佩他，亲人和朋友仇恨他，太多人劝我忘了他，却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忘记，舍不舍得忘记。”

    “秦贺，我不想忘了他，我舍不得，你明白吗？”

    “就算他给过你伤害？”

    “是。”陈言承认，也许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就是这样思念颜文枢这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