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梦到什么了？”

    “梦到……”陆无砚闭了一，将中险些藏不住的绪压去。

    他有些怅然地说：“梦到陆家不在了，梦到怀川驾崩前将皇位给了我。荆国、萧国、宿国纳我大辽的版图，儿站在可云的千阶祭天台，回望时，后空无一人，只有十里魂幡。”

    陆无砚搭在方瑾枝后背上的手，不由颤了一。一张张或哭或笑的脸庞在他前晃过，前世与今生的影像慢慢重叠。

    “陛他……”陆申机刚要把疑惑问来，却摇了摇。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哪能当真。但是不知为什么陆无砚的这个梦竟带给他一隐隐的不安。虽然只是简单的描述，陆申机竟是有一能够受其中凄凉的动。

    两父面对面坐着，却都沉默不语。

    被陆无砚方瑾枝手里的穗忽然从她手中落，落到地上。陆无砚微微弯腰将它捡起来，又将方瑾枝编好的麻辫一一解开。他一边解，一边声音平缓地说：“父亲，其实当年被卫王抓走的事是我自愿的。”

    听闻陆无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提前当年的事，陆申机不由坐正了。当初救他回来的时候，他绝不提当年之事，甚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都会引起他烈的抵。他的会意识的抗拒，呕吐、疼痛，和昏厥。是以，陆申机才令陆家所有人不许在陆无砚面前提起当年的事。

    此时突然听他这么说，陆申机几乎是本能地心里揪了一。

    陆无砚将重新理好的穗平整地放在桌上。

    他垂眸，缓缓：“那个时候如果我不跑去，卫王就会到偏殿发现藏在柜里的怀川。”

    “无砚……”陆申机张了张嘴，只能喊他的名字。

    除了叫他的名字，陆申机脑中空白一片，说不别的话来。过了很久，他才压心里的震惊，十分心疼地问：“当年你才八岁，你就不怕吗？”

    “跑去的那一瞬间是不怕的，”陆无砚笑笑，“当时很冷静，我信如果卫王抓走我，您和母亲刀山火海也一定会把我救回来。可是如果卫王真抓了怀川，他必不能活命。”

    “胡闹！那是卫王被吓傻了一时没分清！如果当时就发现你是假的呢？你活来本就是侥幸！别跟我说什么他是皇帝的话，你是我儿，在你的命之前，其他人的命都是狗！”陆申机几乎是吼的，他甚至骂了两句脏话。

    陆申机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方瑾枝。方瑾枝皱着眉，小声哼唧了两声，又慢吞吞地挪动着。她转了个，面朝陆无砚。甚至像躲避什么一样，将小脸使劲儿往陆无砚的腰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