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开始不先去洗澡，再过来呢？

    方瑾枝握起小拳敲了敲小脑袋，想不明白。

    烹抱着方瑾枝到了净室，仔细地帮她洗了，又给她换上阿星带过来的净衣裳。方瑾枝抬起小胳膊，凑到鼻前闻了闻，笑着说：“不臭了！”

    “咱们表姑娘一直都不臭。”烹蹲在她前给她穿好小斗篷。

    可是方瑾枝又抓了一自己的发，有些犹豫地说：“要不然还是在这里洗了发再回去吧？”

    她抓了一绺儿发闻了闻，揪着个小眉，不兴地说：“馊了！”

    “三少爷说了，回寝屋再洗。”烹将她的小手拿开，把兜帽给她好，不由分说地抱着她往回走。

    再回到陆无砚的寝屋时，那里已经多了几样东西。小桌上摆着药匣，药匣旁边还摆了一些瓶瓶罐罐。小桌的旁边是一盆，汽氤氲。陆无砚懒散地坐在地上，倚靠在小桌上。

    “三哥哥，你要亲自给我换药吗？”方瑾枝迈着一双小短走过去，许是吃过东西，药劲儿也到了。这一双小儿此时倒没有先前那么虚浮了。

    “嗯。”陆无砚应了一声，将方瑾枝外面的小斗篷给她脱来，注意避开她的手。

    陆无砚捧起她的手，却在看见方瑾枝手上的纱布脱落了一半时，拧了眉。他将方瑾枝的小手翻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系在她掌心的结解开。将纱布一层一层揭开。揭了几层，再里面的几层纱布上染着血迹，混着药渍，瞧着脏兮兮的。

    陆无砚轻轻蹙了一眉。

    一直观察着陆无砚的方瑾枝忙说：“让烹给我换药也可以呀！”

    陆无砚没有理她。

    许是因为方瑾枝睡觉的时候压着了，等到还剩三层的时候，纱布已经黏在了伤上。陆无砚轻轻一扯，方瑾枝的小肩膀就不由向后缩了缩。

    “疼？”

    方瑾枝咬着牙说：“不疼！”

    陆无砚复又低，动作更加轻柔地扯黏在她手背上的纱布。方瑾枝脊背得笔直，一声都没有吭。可是在最后一层纱布撕来的时候，方瑾枝还是悄悄松了气。

    陆无砚不由抬，轻轻看她一瞬，又垂睑，将中愫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