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疲惫。

    各个战斗序列将各的战况和准备况一一汇报到舰的智脑上，他们并不知，这次绝地大逃生计划的幸存名单里，一开始就不包括天璇的舰，如果计划成功，几十年后他们大概会在退役的时候，和小孙讲起很多年前在黑暗星域里，有一个人为了让他们留有一线生机，选择了与母舰一起自爆，也许话语间还会带着一悲怆和怀念……当然，这充满文艺悲剧气息的场景，只在白麟能够带领他们冲包围圈的况才会发生。

    “韩逸，这收场，不是你的风格啊。”

    韩逸睁开睛，看着熟悉的影，沧缘单方向切断了和韩逸芯片的接驳，并不是因为无法维持，而是因为——

    “沧缘，格式化，是什么觉？”韩逸低，静静地坐了一会，这样问。

    “开始的时候很疼，现在我觉得那些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一消失，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们在哪里第一次见面了。”

    “……二十年前，网游里，你是个NPC，我和文斌去找你接任务。”韩逸低声说。

    “记不起来了。”沧缘回答。

    【舰，一切准备妥当。白麟】

    “如果连你也不在了，就再没人记得沧缘。”

    韩逸终于站起，走到沧缘面前，光里的人影时不时轻微扭曲，不久之后，沧缘就会连自己的虚拟形象都不再记得。

    “韩逸……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天璇、救所有人。”

    ……

    良久，韩逸捂住自己的脸，低声问：“沧缘，一艘母舰是什么觉？”

    沧缘微笑着，摇摇：“对不起，我不知一个普通人是什么觉，所以我没办法告诉你区别。”

    ……

    谢晓被特勤架着扔了中控室，原本喧闹的中央平台如今只有韩逸一个人，特勤敬了个礼就退去了，门在背后关闭，谢晓爬起来，看到韩逸背对他站在中央平台上，沧缘的投影十分模糊，几乎就要散作一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