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京，阿爸的家在京城，阿爸忘了自己叫什么了，离开这里，去找阿爸的家人，告诉他们，阿爸埋在这里。”

    南柳震惊：“怎么回事？你父亲……怎么死的？”

    “……真的？阿爸说，京城很大。”

    微弱的月光，拾京漆黑的看着南柳：“京城……离这里远吗？”

    “远。”南柳定答，“但如果你要去，我会带你去。到了京城，不怕找不到你父亲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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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京的声音似比刚开始更沙哑。

    南柳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这事若上报岚城官府，你那个大母，肯定是要坐牢偿命的。”

    南柳原本想说不必你换，我送你的。然话到嘴边，珠转了一转，忽然笑：“好说，你明天

    “不止？”

    南柳狠狠，脸上不由也带了些笑容，松了气，问他：“你今晚睡哪里？”

    南柳笑：“没事，晚些时候再跟你说，今晚让他在木屋住一晚，柴火灭了吗？”

    拾京静静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谢谢。”

    “殿？南柳？你在不在？”

    “……我不能收。你说过，这个很贵重。”拾京说，“我上没东西跟你换。”

    拾京微微挣了一，没挣开，只好由她去了。

    “那就好。”南柳扭，对拾京说，“住屋里比你躺在边太多，晚上天凉，木屋里有生火，去把衣服烤了，舒服睡一觉。”

    拾京看着重新陷漆黑的墨玉潭，低落：“阿爸就在这里。”

    她一边走来一边念叨：“来就不见人了，见你鞋袜还在石上搁着，猜你肯定是往林里去了，我真怕你搞这些个一时兴起，兴起而去兴尽而返。次说一声，我受不你这样折腾，你灯呢，怎么黑灯瞎……谁？！”

    “就睡这里，明天太升起来后才能回族里。”

    “没有，阿妈一直藏着阿爸和我，没人知。”

    “还有这个。”南柳从衣服里翻香，“给你，里面那个半指的黄枯条，嚼几，愈风寒。”

    “雁陵，这里。”

    “不行。”南柳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没有一温度，像冰块，“跟我来，我有地方给你住。”

    “我阿妈原是族中的巫女，掌族的祭坛，她捡到了我阿爸，偷偷把阿爸藏在了祭坛的中，瞒了族人十多年。后来阿妈病了，很严重，阿爸想要林求医，离开了祭坛，被大母看到了……”

    月牙升空，云散星稀。

    她的火把照到了南柳后的人，猛的睁大了，一脸吃惊。

    南柳想了想，问他：“你父亲有跟你说过他家里的事吗？住哪里，叫什么之类的？”

    雁陵听到回声，火把一顿，调整方向，快速朝这边移动。

    拾京轻轻嗯了一声：“不止。”

    “这么多年，就没有人来寻你父亲吗？”

    拾京想起父亲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拾京语气平静：“还有我阿爸。”

    雁陵呆呆：“哦，没呢。”

    拾京轻轻笑了起来：“你愿意帮我？”

    通往墨玉潭的山林，一簇火光渐渐行来。

    南柳快速答：“你只要跟着我，再大的京城，我都能帮你找你父亲的家人！”

    “十年前。”拾京摇了摇，“已经晚了，阿爸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