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柳振振有词：“乍一看，超凡脱尘神态庄严，以为是个仙。然，能让人见之不忘，一想起就心神不宁，勾魂三分的，可就是个妖了。”

    雁陵却惊：“原来你的意思是，让他跟你回京，以后再不回苍族了？”

    雁陵见她脸上似笑似痴的表，不可思议：“……喜？”

    “那就更不可能了，谁能不思乡？

    读书事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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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见得？”

    “多谢提醒，他叫拾京，捡拾的拾，京城的京。”南柳补充，“让侍卫礼貌些，而且要留心，别被其他苍族人见到。”

    雁陵实话：“我未接过他，不了解其为人，怎会有喜之？我看殿对他也只是兴趣罢了，还谈不上喜。”

    雁陵上嘴一碰，吐两个字：“没戏！”

    南柳知自己是什么人，听了雁陵的话，她眸光凝笑，一动不动地盯着香炉轻烟看了好久，自嘲：“也是实话。不过现在，我确实是对他上心的。我想好了，今晚见他，同他聊聊回京的事。”

    雁陵：“你忘了之前傅尚书记录的那本《苍族风俗志》了吗？里面说了，苍族大罪之一，就是抛弃祖居地，弃族离开。你让他跟你走，就是让他叛族，苍族人是不会答应的。”

    南柳怔了一，她一心想带拾京回京城寻父，倒是没想过他以后还回不回苍族这事。

    仙不勾人，妖勾人。

    南柳反问：“那样的人，要你，你不喜？”

    “殿总是这样，喜的是那份新鲜。你见他是苍族人，所以对他比对平常人多了份好奇和兴趣。只是不知这次，殿的兴趣能有几天。”

    说完，她挽着发，忽然笑了起来：“可他真是妖。风姿特秀，似林中野鹤山中秀竹，又像是从云里飘来的，反正我是没见过京中男有此风神的。”

    “算是吧。”南柳笑，“早晚要带他走。”

    她喜时，一样菜能连吃几天，腻了之后，这菜就再不回现在桌上，即便在别见到，她的目光也再不会在它上面停留，仿佛自己从未品尝过喜过它的滋味。

    柳帝君说她：“人无恒志，难成大事。你不能事事如此，总要有个目标，总要择条路好好走。”

    “嗯？”

    “回京？”雁陵惊讶，“不是说五月才回去吗？玉带林的事还没谈，现在就要回京？”

    北舟曾评价过自己的这个妹妹，非喜新厌旧，而是兴起则喜，兴尽则忘，大到家国江山，小至糕菜肴。

    新朝的公主封荣——封南柳，格散漫，诸事皆不放心上，兴致来了几天，兴致去了就再不留恋。

    “或许吧。”

    南柳却答：“我正找着呢，这不还没找到吗？不急。”

    雁陵正了正红绳额带，了嘴，问：“叫什么？总不能叫人家妖……什么的。”

    “是五月回。”南柳，“我只是今晚告诉他回京的时间，看他愿不愿跟我同路回京城。”

    雁陵甚是不解她这夸人方式：“人的那么端正，哪儿看的妖？”

    “……他不是苍族人，我带他回京是帮他找父族。”南柳眉一扬，“再者，人都离开了，苍族人还能从我底把人抢回去判罪？凭他们？十三州都是我大同的，苍族人又有什么资格在我大同土地上给他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