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好久，才听皇帝问：“无朕旨意，擅自回京……”

    “我来安葬阿爸，你们是要让他葬在写着裴古意名字的墓中吗？”拾京说，“其实我没有意见，阿爸的心愿只是回家，回京，他现在回来了，也不在乎尸骨葬在哪个墓中，只要是京城就好。”

    皇帝没再往说。

    她着眉心，疲惫问：“……你父亲是回来了，你母亲的尸骨呢？朕听闻，苍族人死后，是顺而葬，对吗？”

    “我阿妈早就没有尸骨了，她因维护阿爸，尸骨被族人烧了。”

    皇帝与他说话，一句一沉默。

    拾京说：“所以这次只有阿爸回来，不过没关系，阿妈一直在他心里。”

    皇帝其实想找他来问责，他的那个苍族，差让她仅剩的孩命丧异乡，她心是愤怒的，然而她一个字都说不，她没办法对着拾京说责骂的话。

    半晌，皇帝用奇奇怪怪的语气说：“脸上以前的那些里胡哨的东西倒是洗净了。你在云州，还算是颇有功绩。”

    “我了燧发枪，还了新弹药。”拾京说完，把扁匣掏来，兴兴打开，取一张纸，“还和南柳成婚了，娘，你看！”

    皇帝忽然明白了他为何改叫她娘。

    她放茶杯，抬手阻了要去取来婚书给她看的侍，收起脸上的惊奇，慢慢走去，亲自从拾京手中接过来，静静看了，嘴角一撇，：“异想天开。”

    “云州是你治的，大同承认的也就是你承认的。”

    皇帝背着手慢慢走上台阶，叹了气。

    拾京问她：“南柳在哪里？”

    “该到你见她的时候，自会让你见。”皇帝摆摆手，让他过来，侍呈上一幅画，拾京看了，发现这是之前在那个殿见到的那副阿爸和无脸女人的画像。

    皇帝提笔，说：“告诉朕，你母亲什么样。”

    “你要把我母亲画上去吗？”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上琉璃镜，说：“朕总要完成先帝的愿望，这张图，朕补的像不像，就看你了。来吧，告诉朕，你母亲什么样。朕画好后，会将这张画，放你父亲的棺木中。”

    “还有。”皇帝从琉璃镜上方慢慢看了他一，说：“不要叫朕娘。”

    拾京顿了一顿，犹豫了片刻，学着南柳，听话改：“母皇。”

    皇帝气结。

    ☆、第94章 还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