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骄傲，怎么想也不该像帖反映的那样小心翼翼。柏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句话一句话地品，再次看到那句“我担心得都失眠了”时，心里忽地有些发酸。

    他本没想过，萧栩竟然那么在意他。

    在意到夜不眠，在意到将自己代受伤的发帖人，在意到刚谈恋就害怕被嫌弃。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萧栩，萧栩不该这样。

    他着眉心，觉得很多事不对。一堵由过去的认知铸成的墙正在垮塌，砖石碎裂掀起的灰尘遮天蔽日，牢牢挡住视线。他努力想要看清墙塌之后的世界是怎样，又有些说不清不明的抵。

    就像他已经回到“栩栩儒生”的主页，手指在其他回复贴上游移许久，却始终无法去。

    迫切地想了解萧栩的真实想法，又担心与自己的固有认知相差太远。

    犹豫再三，手指终是了去。

    萧栩的回帖量虽大，但容非常单一。他接连开十来个，“栩栩儒生”的回复不是“谢谢分享”，就是“祝你幸福”，还有少量“好羡慕啊”。这些帖都来自区，很多容一看就是假的，回帖大分都在科打诨，“栩栩儒生”那正儿八经的回复相当显。

    他右拳抵在边，思索萧栩为什么会看这些帖，看完之后为什么要留言。

    后一个问题好解释——要么是一赚积分，要么只是教养太好。

    他开版规，发现回复需满20个汉字才有积分可赚。萧栩这些四字言显然拿不到积分，回复就只能是因为教养太好。

    一想到萧栩认真看帖，完了真心实意谢、祝福对方，柏尹就有些想笑。可是角还没来得及弯起，心忽然一收，蓦地想到，萧栩谢发帖人，大概是觉得从帖里收获了什么。

    他再一次挨个开那些帖，越看神越——“谢谢分享”是回给恋失败的经验帖，“祝你幸福”和“好羡慕啊”是回给晒幸福的狗粮帖。

    他抿着，遮掩视线的灰尘渐渐散去，他隐约看到了萧栩浏览这些帖时的模样——有时蹙眉思索，有时微嘟着嘴，有时与发帖人一同失落，有时边看边笑，里满是羡慕，笑完又略显失落地撇角。

    萧栩有这样的反应，原因是什么已经无需再问。

    柏尹并不迟钝，冷静一想就知为什么。

    但正是以为知为什么，才更觉得不可思议。

    萧栩喜他，起码在回复这些帖时就已经动心。

    所以那次一（）夜（）……

    他找到“栩栩儒生”的注册时间，觉像被重压住一般。

    萧栩在那夜之前半个月才注册账号，浏览并回复了区最近一年的所有帖。

    柏尹走到窗边，开窗透风，直到将心的躁动压去，才再次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