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薄寡义的男人，当初老爷夫人，怎么就……”元姨娘有些说不话来，陈仲海的自私、薄凉都超了她的想像，想起林氏这段姻缘，她痛恨不已可又无可耐何。

    元姨娘颔首坐到六娘边上，“老爷夫人不肯请大夫，咱们现在也只能这么等着，只希望老天爷能多些仁慈，让四娘早日醒过来。”

    彩云愣了，元姨娘底堆积的希望让她有些狠不心，可是四娘已经去了，自己又能瞒得了多久？

探夫人的意思，可行吗？

    “姨娘……”几人惊呼，慌上前搀扶着元姨娘在罗汉榻靠着，绿竹跑次间将被褥拿来为其盖上。

    “你胡说些什么。”元姨娘在看到她这况后终于反应了过来，竖眉训斥，“这话怎么能说。”

    “姨娘……”七娘趴在元姨娘上哭声音，六岁的孩不知生死之重，但是姨娘现在吐了血，殷红一片，目惊心，“您别哭了，宁儿害怕。”

    六娘一边抹泪一边跑去厢房，叫了自己的哥哥。

    可是绿竹的话，并不足以安她。

    可是彩云现在这话什么意思？她扶着桌颤巍巍的站起来，整个人瑟瑟发抖，她慢慢挪动了脚步往前，忽然间微甜，一腥味在嘴里散开来，一鲜血在桌上。

    “去哪儿了？”元姨娘心里正想着找大夫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姨娘，我们今天还没有去看四娘，要不现在过去？”绿竹看着元姨娘提醒。

    “四娘死了……她去找夫人。”

    其他三人一脸茫然的看着，随即反应过来后忙上前拉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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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哭声，悲痛如洪决堤，仿佛在这一时间，偿尽了人间所有苦楚。

    元姨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脑里嗡嗡作响，这不可能，昨晚虽然是躺着的，但好像是的好的吧，一定是好的，开什么玩笑！

    “我们到底错了什么，这些年受的委屈……难还不够吗？”

    门外有了脚步声，陈耀铭和六娘联袂而至，他们疾步了屋。

    “姨娘。”彩云沉，慎重的看着元姨娘，“你，不用请大夫了……四娘她，她已经去了……”

    三月初晨，薄凉生悲，似利刃舞，空气也带了几分锋芒，连呼都开始变得疼痛。

    陈耀铭上前跪在脚榻上，慌：“姨娘，您，你别动气…

    元姨娘想不通，为什么陈仲海可以决绝到随意放任自己女儿的生命任其失，他这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林氏。

    “姨娘，四娘她……”彩云蹲双手捂着脸，将埋在双膝上泣不成声，“她死了，她去找夫人了，她……”

    元姨娘无力的躺着，睛直勾勾的盯着梁木，她的郁气堵在里，满目悲凉，她的耳边回着彩云方才说的话。

    “姨娘，您别这样……”绿竹哭着跪在脚榻上，抓着她的手，“咱们还有六娘七娘，您不能倒啊。”

    “怎么了？要是为难的话……”元姨娘看她脸有些尴尬，便不好意思再开。

    “四娘死了。”元姨娘捂住脸，将悲愤埋指间，“为什么他这么狠心，那是他女儿啊，就这样把人家晾在床上……就这样没了……”

    彩云眸濡，看着元姨娘不语。

    彩云颤着双肩不停的泣，“四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