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喝酒，他戒都戒不掉。"

    "才六十九，七十岁都没到......"

    秦央木然地坐着，亲朋好友祭奠完毕後，他就递给他们一杯。满都是白麻布，各帛料五彩斑斓地挂了一墙，影像忽而真实忽而模糊，双脚踏着地面，心却在半空中飘着。

    有人踱过来攀谈："秦秦还在读书吧？"

    "嗯，三了。"

    "哦，那不是上就要考了？好好用功啊。孙儿辈里，你读书最好，老爷最看重你。"

    旁人也调过来搭腔："就是，老爷对你喜是喜得来，从小带在边......你那个时候小，大概不记得了。"

    秦央轻声说："我记得的。"

    有的亲友还没门就已失声痛哭，灵前一时哭声震天，跪在两边的孝孝女们叩首不止，悲痛绝。连两个刚上初中的表弟也跟着哇哇地抹泪。

    秦央可以说是那家幸福的人，爷爷外公外婆俱在，无论是秦爸爸那边还是秦妈妈这边，兄弟妹和睦，逢年过节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和乐而圆满。这是他第一次失去至亲，曾经以为会有多麽伤心难过，真正站到这里时，却仿佛在梦中，浑浑噩噩的，神智却清明得异常。

    丧事办得很面，秦央妈妈他们个个孝顺，纸人纸钱纸家纸麻将一应俱全，别墅还是三三带丫鬟家保镖的。两条纸元宝串成的银龙一字摆开就铺了老远，街坊邻里看了，没有不夸的。

    跪、磕、起，秦央跟着父母们得一丝不苟，回到家里後，却翻来覆去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睁开的中总是白茫茫一片，凄楚的哭声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回萦绕。

    与此同时，日历纸却一张一张毫不留地撕落。

    老在走廊里跟秦央说："你的成绩很稳定，考试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要太拼，太张了也不好。现在绷得太，恐怕到真正考试的时候反而会......嗯......总之，要注意休息。"

    秦央说："我知的，谢谢老师。"脸憔悴而苍白。

    回家的路上，沈晋自背後环着他的腰埋怨着作业太多，到天亮也不完；老师太严厉，那个教理的，一玩笑也开不起；还有，女生太少，他那个楼面全是理班：

    "整个楼面的女生加起来，十个手指就数得过来。数量就少，更不要说质量。"

    沈晋揶揄秦央："你是陷在了温柔乡里。"

    秦央似听非听，偶尔发一两声不知所谓的应和声。

    沈晋见他心不在焉，也不再继续往说，顿了顿，收环着他的手臂："我怎麽觉得你的腰又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