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么……先跟日本人打仗，把在奉天的家业都给打没了。后来去了西安……不瞒你说，我混来混去，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后一败涂地，只好远远的跑来这里，就算是寓公、养老吧！”

    “没成家？”

    “有过一个太太，不过已经过世了。给我留一个孩。”

    “那你现在就只一个人？”

    荣祥。

    赵航森叹气：“我看寓公也很好，有几个钱就行。只是一个人有什么意思，闷也闷死了。”

    荣祥被他说中心事，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我也习惯了。”

    这时前方舞台上换上一名穿着粉纱裙的歌女，合着伴奏唱了首英文歌，节奏快，一曲完毕，引来一片掌声。赵航森来了神，把侍应生招过来耳语几句，然后转对荣祥笑：“唱的好听吧？她叫小香兰，和我还算有。”

    荣祥向后靠了靠，他方才同赵航森说了一路的话，现在有些咙痛。

    小香兰在台上又唱了一曲《茉莉》，方台卸装，走来赵航森边略带扭的坐。赵航森拉了她的手：“想你一天了------这是我朋友，姓荣，也是当年一起在奉天的，好容易今天碰见了。”

    小香兰未语先笑，向荣祥微微一，清清脆脆的：“荣先生，幸会。您叫我香兰便好。”

    荣祥对待女人，素来都是条件反似的讲礼貌，不过值此非常时期，实在有打不起神，只能勉敷衍：“香兰小，幸会。”

    赵航森见了小香兰，两个睛就仿佛黏在她上了似的，缠缠绵绵的低声说个不休，惹的小香兰抿嘴直笑。正是之际，忽然一个侍应生走过来弯腰：“小香兰小，那边苏先生让你过去坐呢。”

    小香兰愣了一：“什么苏先生啊？”

    侍应生压低了声音：“就是苏半瑶。”

    小香兰立刻显得有些着慌，望着赵航森急：“怎么办啊？”

    赵航森显然不明就里：“不用去！什么酥啊糖的，别他！”

    小香兰轻轻推他一把：“不行……姓苏的是不能惹的，我还是去吧！”

    赵航森却来了脾气，转对那侍应生：“告诉那个什么姓苏的，她现在在我这儿呢！让他找别人吧！”

    侍应生嗫嚅着不肯动，赵航森刚要发火，一只手却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啊哟，这不是闵局的小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