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个人这样闭上睛看不到听不到明明无声却绞着人心的控诉我没有办法面对，习惯地想要逃离却因尝够了酸苦而再也不敢。面前是我本来就希冀又害怕的过于沈重的，不知经过了那么多那么久的浸泡漂染还能不能回到从前，不知已经被腐蚀得太脆弱的我，还能不能担得起这份比海还的。

    仍旧犹豫，踌躇，我心里苦笑自己的不济，都走到这一步了，结果洛予辰还是洛予辰。如果他现在醒着，看到我的动摇会多难过？我明明知的却还是改不了，不相信自己有能力承担他的，不相信自己有资格被他继续着。

    肖恒，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你为了他伤害你自己？

    我半跪在他床边，方写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把这个暗淡却宁静的空间留来。清冷的月光映得他的侧脸俊逸脱俗，我抚上他的，知自己不该在他怀着对我的绝望选择沈睡之后才去吻他，可是想着他一直愿意相信童话，也许迟到已久的意，依然会有奇迹。

    我碰到了他的嘴，虽然只是蜻蜓般不忍心去亵渎。他依旧沈睡，我不相信童话那东西，于是那个世界里的奇迹果然没有一分是属于我的。

    “没关系，我知你很累了。睡吧，我会等着你的。”

    我会陪在你边，慢慢等你醒来，多久都会等去。

    ***

    我每天都去看他，只要见到他的睡脸就会很安心，经常在他边一坐就是半天，什么也不去想。我觉得自己的已经完全好了，医院却执意要留院观察，晚上更是迫我回自己的床铺，不准我留陪他。

    他生日前一天晚上我溜回家，在午夜的时候赶回来把买给他的那只钻表在他手腕上，正好遮住了那疤痕，在他麦的肤上闪着沈静的光芒。可惜第二天早上就被方写忆解来拿走了，还警告我说：“不要什么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我弟弟上放。”

    “那是我送给肖恒的。”我只能这么卑微地说，连声音都不敢大，方写忆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没有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