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不得已同意王晞避到屏风后面。

    王晞刚刚在屏风后面站定，冯大夫就陪着那位金大人走了来。

    那金大人来一就看见了中堂上挂着的一幅玉棠富贵图，他不由走近了观赏，还：“我瞧着别人家的中堂都挂猛虎山，据说是可以镇宅辟邪，没想到你们中堂居然是幅卉图。这画画得还不错的，笔法细腻，彩大胆……”

    他在那里评价着，王晞却趁机从屏风的隙间观察这位金大人。

    三十来岁的年纪，材大瘦劲，穿了件寻常枣红织金绿团襕衫，少见的小麦肤，剑眉星目，留着八字胡，举手投足间尽显桀骜不驯。

    如果不知他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衙门掌握实权的三品大员。

    可正是因为如此，更显得这位姓金的不简单——天脚，皇城底，还敢、还能摆了这样的姿态，可见是有所倚杖的。

    或者，他背后不止有宝庆公主这么简单？

    再看冯大夫。

    穿了件平时常穿的蓝细布袍，神有些凝重，面上、手上都没有伤痕，行动也颇自如，应该没有受什么磨难。

    王晞松了气，竖了耳朵听着他和冯大夫说话。

    “既然知了地方，再来也就容易了。”姓金的笑，“天不早了，也不打扰冯大夫休息了。我跟冯大夫说的话，还请冯大夫三思而后行。我就先走了，等冯大夫的好消息。”

    他摆了几大书案笔架上的狼毫笔，乎所有人意料地突然告辞。

    众人俱是一愣。

    姓金的哈哈大笑，大步朝外走去，还随意地挥了挥手。

    冯大夫和冯不免落后几步，赶快步跟上去送客。

    等他们的影消失在了影后，王晞从屏风后面走了来。

    因为宵禁，京城的夜晚，黑漆漆的，她站在书房的台阶上，却能看见药铺大门透的光亮。

    可见姓金的并不怕别人知他没有遵守宵禁的规定，可见他是多么地嚣张。

    等冯再扶了冯大夫来，王晞上前去搀了冯大夫的另一只胳膊，并忍不住问：“这个姓金的真的只是宝庆公主的前小叔？“

    冯大夫知她要问什么，笑了笑：“糯糯可能还不知宝庆公主到底有多厉害吧？她在当朝就像汉武帝时的馆陶，何况有个临安大公主在前，她恐怕以后会比临安大公主的更多。”

    糯糯是王晞的名。

    “什么意思？”王晞和冯异同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