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惊人：“陈导不要取笑我了，要论相，陈导首先该劝的人应该是岑总才是吧。”

    话音一，席上所有人却顿时噤若寒蝉起来。一双睛观鼻鼻观心地落在手机屏幕上，余光却遮遮掩掩地往岑戈脸上飘。

    除去佟薇以外，这些人无一不在想，暴发的儿就是暴发，读了几年洋书吃过几年洋饭又有什么用，还是褪不掉骨里的没文化。既不会人也不会讲话，一上来就挑着这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把对方给得罪了。

    他们垂着佝着腰背，如同等待最后发落般，屏息闭嘴不说话。却迟迟没有等来岑戈的开责难。

    反倒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江白鹭悄无声息地朝男人眨了眨右。直线距离中接收到信号的岑戈眯起眸，朝他投去不善的目光。

    坐在岑戈侧的连蕉最终还是捺不住，抬起脸来斟酌着帮江白鹭说话：“岑总不要动怒，我想他的话只是无心之谈而已。”

    他一边缓缓吐字，一边挑着漂亮的上尾专注地朝岑戈望过去。仿佛一株暴晒在沙漠中的幼草对参天大树绿荫庇护的渴求。

    然而，岑戈的脸甚至都没有转过来半分。

    反倒是江白鹭毫不在意，他甚至能够猜到周遭围坐的人心中都在想些什么，索很大方地将话摊开来讲，用顺从而讨好的语气接话：“说的是，说的是。岑总不要跟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毕竟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人家，我爹也只是个挖煤起家的暴发而已。”

    一边说，一边弯笑得如沐风。看在其他人里，却像是缺的二傻，白白浪费一副放在娱乐圈里还能得到中等偏上分数的好。

    岑戈像是听见什么刺耳的话般，毫无意识地皱起眉来。

    明亮的灯光，江白鹭将男人的神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他微微敛眉，盯着岑戈那张廓英邃的脸渐渐地看了神。像是在看岑戈，却又像是透过岑戈那张脸，看另一个人。

    假如此时此刻，有人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想，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想我前男友，他帮我打架前，脱外卷袖时来的表，简直和岑戈现在的样如一辙。”

    吊灯里的光圈在视线里一圈圈成湖面涟漪，而后渐渐沉，像是要将他带回数年前加州大学那个夏风鼓噪的夜晚。瓷杯发的清脆撞击声，却如同滴落镜面的珠，陡然冲散涟漪，将他拉回前这个现实世界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