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烟，又燃第二支，才堪堪觉烧得肺疼的怒火有渐渐平息的趋势。岑戈一直将宋棠给他的照片在手中，此时他稍稍冷静来，再垂眸去望手中那张照片时，又察觉到怒意隐隐有复燃的趋势。

    那火焰顺着他的血一路烧起来，由外到将他的心脏围裹起来，烧得他冰凉浸骨的血滋滋作响，烧得他的心脏隐隐发胀，将他尚存的难以置信烧得一二净，焰心里令人发凉的事实来。

    照片丝毫没有再看第二的必要。早在办公室里宋棠将照片递过来，他的目光轻飘飘地从照片里的人脸上掠过时，他就在第一时间里相信了对方的话——

    即便宋棠是别有用心。

    照片上的人虽然像他，却不是他。他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

    然而令他选择的并不仅仅只是宋棠的一面之词，以及一张凭空冒的照片，更多的还是随着宋棠递过来的那张照片，过往记忆中那些慢慢浮面的细枝末节。

    当时细想时只觉得匪夷所思，而今看见那张照片时，才意识到是原来如此。

    数月前江白鹭来岑氏面试时带来的那张前男友的照片，岑戈当时只意识地觉得陌生又熟悉。现在再回想起来，才察觉那是一隐隐像是看见镜里的自己时陌生的熟悉。

    然而镜里的人赤的背脊上净净，并无任何纹的痕迹。

    从江白鹭手中没收掉的那张照片也是。他一度误以为那是对方趁他睡觉时偷拍的照片，缴收以后随手收在了钱包夹层中。此时他面沉地将那张照片来，再垂眸瞥去时，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照片趣房与｀宵一刻趣房布置的不同所在。

    他面铁青地将那张照片撕掉。

    他到此时才明白过来，江白鹭躺在他的床上叫前男友的名字，不仅仅只是对前男友旧难忘，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这张廓相似的脸，让对方迷意时误以为见到了分手多年的前男友。

    江白鹭不会在其他男人的床上叫前男友的名字这样的蠢事来，从最初见面的时候，江白鹭看上的就是他这张脸。所以，他才会在看见自己时那样真实到猝不及防的惊讶绪来。

    岑戈讽刺般地勾起角，睛里泽暗沉如一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