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赃不均才被推山崖。而众人皆知，陈桑五岁时立的誓言便是忠君为国，革裹尸，他确实死了，却连死后的清白也保不住。

    景砚并未说话，似乎在思忖着什么。良久，才翻了一页佛经，是这寂静的黑夜中，唯一的声响。

    暗卫偷偷地抬，用余光瞥了景砚一。

    景砚合上了佛经，不远的烛火在他的瞳里跃，似明似灭。

    他轻声细语：“那南疆那边传来的消息，有没有说小舅现打算如何。他是要报仇，那孤自有安排。若是，再如同往常，要雪刷冤屈，就将他直接斩杀在南疆，去陪着外祖父和母亲，不必再在这世间挣扎了。”

    暗卫浑一抖，不敢再说了。陈家上上在一起一百余人，最后只剩一个死而复生的陈桑了。

    景砚又笑了笑，问：“十四，你说怎样？”

    据说陈皇后年少时便生的很，与众不同，于大悲寺上香的时候还被主持称赞过世间大不过如此，得极有佛缘。景砚肖母，微微笑着时的模样，宛如佛陀慈悲时的神态。

    可他早就知，太不是佛陀，而是恶鬼。

    那暗卫名叫萧十四，是十数年前，陈皇后安在皇帝边的人。那时候帝后新婚燕尔，元德帝也并未经历过那次失败的御驾亲征，正是意，如胶似漆。他们俩难得起了小儿女的心思，趁着一日公务不多，于早踏青，路上偶遇一群地痞氓，元德帝边的暗卫了行迹，被陈皇后记在心中。她思量了许久，终归还是没有放戒心，寻了个机会，将几名从小在陈家，生老成的孤儿送了去。

    她想过，若是在之后的十年间，与元德帝的意不变，就将这件事告诉对方，亲自请罪。

    可元德帝于她，于陈家的心意，甚至没能撑过两年。

    当初的那群孩大多死在了大的过程中，没剩几个，其中萧十四的品阶最，常伴御驾。去年秋天，也就是景砚十四岁时，边关告急，南疆有人勾通外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经民不聊生。那时陈铭已于不久前放了兵权，在家养老，听闻了这个消息，在上朝的时候自请战，被元德帝以年老病弱拒绝，不再让陈家沾染兵权。

    萧十四冒死从皇帝边得了南疆真实的消息，比现在报上了还要坏得多，因为太过重要，亲自去禀告了皇后。

    皇后见了悲报，尚且于心不忍，想让陈桑违背皇帝的意思，再请战，平定战。那时皇帝与陈家的关系已经十分张，卸了兵权才稍有缓和，可皇后还愿意再这么，着实让萧十四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