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问：“一直没问你，你觉得里好不好？”

    送走了乔玉，称心才松了气，他确实没说假话，回来的这么些天，元德帝几乎日日夜夜使唤他，他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此时才得了闲，将南疆带回来的东西收捡来。

    他很喜，便买了来，还趁每日陈桑去的时候，偷偷绣了个锦，准备用来装镯的。称心的手艺活也不众，仅仅是小时候为自己补旧衣服练来，便不自不量力绣什么漂亮纹饰了，只是在锦里绣了两个人的名字。

    最珍贵不过是那个装了老银镯的锦，他怕回来的时候被人发现，才没敢装在上。

    第62章 闲话

    起了秋风，烛火盛在单薄的灯笼纸里，

    他心想，即使陈桑不对自己这样好，也什么都愿意为对方。

    直到元德帝的旨意来，称心勉打起神收拾自己的什，整理回去后要献给元德帝的礼单，陈桑皱着眉，声音极沙哑，“你回去了，回里了。”

    称心看中了一对老银镯，巫女告诉他，那是他们落里成婚的新人都要的，且一辈都不拿，代表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乔玉回去的时候, 天已经黑透了。他们挑了条偏僻的小路，周围几乎都没有灯，只有锦芙在前打着灯笼，乔玉跟在后，他才见了称心, 心很好, 脚步轻快，想早些回去见景砚。

    那是他此生过得最好的日，日日都像是在梦中一般。

    称心有些手抖，似乎承担不住那纸条的重量，慢慢地展开，上写着一行字，“无论如何，你的命最要。”

    称心很想让他抱抱自己，可到底是克制住了，他不是那样脾的人，只是了。

    他此生再无遗憾。

    连“桑”字都未敢绣，只有一个“木”。

    称心抿了抿，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要安他的陈桑，又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轻浮，毫无重量。

    那是陈家上的命。

    称心怔了怔，他思索了片刻，踮起脚尖，吻了吻陈桑略脸上唯一有些柔和温度的嘴，很认真地承诺，“能的，我知的。我会，会竭尽全力，只为了你。”

    何况陈桑还这样好，他是自己的心上人。

    现在回忆起来，那些时光也都是甜，称心撑着额笑了一会，将那些趣事挑拣了一些，说给了乔玉听，还带了些南疆特有的小玩意，等到了夜，才将乔玉送了去。

    称心自然是觉得不好的，可没等到他把这句话说，陈桑的话就接了上来，“里，有皇帝在的地方，当然是世上最好的地方。”

    他顿了顿，如恶鬼一样的脸全淹没在无边的夜中，“我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此生注定不得善终。可凭什么他们踩着陈家人的尸骨，还活的好好的，皇帝，冯家，你说对不对？景砚和他父亲没什么两样，都是翻脸不认人的东西，就说景砚吧，当年他曾想让我死。现在，他日后要是掌权当了皇帝，估计也不会留我的命。”

    锦里多了两样东西，一缕发，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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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为了满足你的心愿。

    他怔怔地看了那行字好一会，睫一眨，纸条上落了一滴珠，字迹渐渐模糊了。

    陈桑冷冷地笑：“那他们能够掌权，能够当皇帝，为什么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