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鞍前后、嘘寒问，为的是什么大家都知。

    他现在不过是如了对方的意罢了。

    心里转着这些念，他面上仍是笑眯眯的，见了李定宸，躬行礼。

    “可是外有什么事？”李定宸见了他，便问。

    张德连忙摇，“外无事，老只是惦记陛，因此过来瞧瞧。”

    这奉承话说得直白，却让李定宸十分受用。

    从前来宝中常侍的时候，虽说一直拘着他，但却只是让他边的侍们事，自己等闲是不会往他这里来的。每次过来，则必要斥责他一番，有时还要责罚他边伺候的侍，得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如今张德却是几乎每天都要跑一趟。其实李定宸边人多，没什么要他的事，无非就是陪着说两句话，偶尔问一问政事罢了。但这样的姿态，却令人心里舒坦。

    李定宸跟他说了几句话，忽然想到一事，“朕记得，库房里应当有一座三尺的珊瑚摆件？”

    张德想了想，笑，“是有这么一座红珊瑚，那是永初六十六年南海国贡的。那一年各地贡的珠宝珍玩无数，都不及这一件。后来世宗皇帝命能工巧匠依形势将之雕琢成了一座小巧丽的殿，耗费了三年时间才雕成，端的是巧无比。”

    永初六十六年，那是世宗皇帝李聿百年寿诞。作为开天辟地以来一个如此寿的皇帝，自然是普天同庆、万民共贺，周边诸多属国更是不远万里前来朝贺，几乎是从年闹到年尾。

    山陵崩时，原本还打算将这座珊瑚摆件随葬，最后却不知为何作罢，便一直留在库房中了。先帝不摆这些珍玩，李定宸小时候也顾不上，就放到了现在。

    张德说完，又问李定宸，“陛可是要将之摆来？老这就带人去搬。”

    李定宸都没抬，“送去皇后那儿。”

    张德立刻了然之。幸而份有别，他也不敢调侃李定宸，领命之后，便主动告退了。

    这座红珊瑚摆件也的确称得上是国之重宝，院廊庑、飞檐斗拱、木山石，每一细节都栩栩如生，甚至殿各的门窗也都是可以打开的，完全就是一座缩小版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