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吃饺了。”他看了看徐三妹，“妈，昨晚我吃了韭菜和三鲜馅儿的饺……”

    徐三妹稍转过脸去，低低的气，没接话。

    龚小亮握着膝盖，轻轻问了句：“这儿有厕所吗？”

    徐三妹指向门外：“岔路左拐。”

    龚小亮提着购袋，起走了去。他去厕所洗了把脸，再来时，找了阵才找回了徐三妹住的地方，门半开着，他往里偷偷看了，明月在屋里了，正和徐三妹说话。他们谈的声音很低，听不清，说着说着，龚小亮看到母亲作势要给明月跪，明月扶住了她。两人继续说话，声音比先前了许多，这龚小亮听到了，母亲和明月说：“老师，对不住你，真的对不住你！”

    母亲的短发散地披在脑后，短到耳。

    母亲的发从前不是这样的，从来没有这样过，她的发能扎的辫，不多，但很黑。他小时候常常揪着她的麻辫，说什么也不放。

    龚小亮掐住手指上的伤，走去。母亲和明月陡然间都沉默了，片刻后，明月清了清嗓，走到了外面去。龚小亮把购袋往上提了提，说：“午一个老同学约了我，我先走了。”

    他转过，到了门，手腕上一，是母亲拉住了他。她往他手里了一把钱，她不看他，背过锁上门，蹒跚地走开了。

    龚小亮攥着那把钞票，僵在原地，明月就在边上，问了声：“你和你同学约了哪里？我梢你一段吧。”

    龚小亮忙说：“我搭公车吧，我自己过去，我走了，老师，再见，再见。”

    他快步地走开，了暂存，迎面撞上了条送葬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