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眨眨睛，嘴一动，却没说话，用力拍上了电脑，夹在腋，大步走了去。

    隔天，巧巧提前一天回了哈尔滨，店里少了个帮手，龚小亮忙得团团转，到了午三他好不容易上气，店里只有一桌客人还在喝酒，剥生米了，龚小亮给他们添了茶，正准备去后厨吃饭，店外又走来一个客人，这人逆着光来，他又走近了些，龚小亮才看清，来者是个瘦的小个，着毡帽，瞅见龚小亮，抬了抬帽檐笑着打了个招呼。龚小亮认他来了——他是十年前跟了他

    ”啊？你连《尖上的中国》都不知？就是那个纪录片啊。”巧巧一拍龚小亮，和他打了个“等着”的手势，转就跑没了影。可不一会儿，她就又蹦蹦地回来了，怀里抱着台笔记本电脑。

    巧巧还在畅想：“要是挖个温泉，也能和富士山山脚似的边看雪边泡温泉了嘛？那的……这附近有矿，有矿的地方是不是就可能有温泉啊？”

    巧巧托着也盯着屏幕，画面切到了山里，有人爬树取蜂巢，画面又切到了海边，有人海捞鱼，煮一大锅海鲜汤。巧巧边看边给牡丹搞旅游规划：“你说咱们牡丹也搞个什么景，我看林场那边就不赖嘛，原生态，回上一上电视，咱不也火了？”

    纪录片的画外音介绍起另外的佳肴了，上海本帮菜，私家菜馆，已经相传五代。那最新一辈的传人在接受采访，他的音有些重。龚小亮拄着拖把站住了。

    “我嘛，你看我爸，臭脾气，老顽固，非得待在这儿，最近他血压还有，我妈脚也不好，我走了他们可怎么办啊？”巧巧尾音一翘，有了主意了，说：“龚小亮，不如你去考个驾照，回咱们搞个林场一日游，我当导游，你当司机，你看怎么样？”

    “《尖上的中国》？”

    巧巧问：“你喜牡丹吗？”

    当晚，龚小亮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开着大货车，往南去，边上坐着巧巧，后来又变成了蓝姗。他吓醒了。

    她回张望龚小亮，一双睛迷迷蒙蒙的，时间不早了，牡丹早早地安静了来，若是还有人在忙碌着什么，一定是在忙着梦。

    巧巧还和他搭话：“不喜啊？不喜还待在这儿啊？”她慨：“现在都没什么人留在牡丹啦。”

    电脑屏幕上一个厨师正把面条甩得老，粉尘四散。

    龚小亮弯腰拖着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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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客人，你说要是咱们去雪乡开旅馆，加上我叔这手艺，啧啧，说不定还能上上《尖上的中国》呢！”

    他拖到了门，指着大门说：“我要关门了，你走吧。”

    她转过直勾勾地看着龚小亮，她的发了酒红的挑染，衬得肤白皙，她上有淡淡的香味，平时不易察觉，此刻忽然特别明显。龚小亮好久没闻到这样的味了，清浅，不着痕迹，埋伏在空气中，抓不住，好像没有形态，可到了必要的时候，这香味又会在瞬间化成一柄锥，直刺人心里，那被刺伤了的人呢，他会有什么样的场？他能有什么样的场？除了被钉住，他什么都不了。

    龚小亮说：“驾校得很多钱吧？我没钱。”

    碗都了，龚小亮正打算再拖一遍外餐厅的地，巧巧随便找了个座，打开了电脑就开始播视频，还招呼龚小亮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