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去了。

    龚小亮在浴室里把先前那辆椅洗了洗，连浴缸也刷了遍，来时恰好遇到了朴智勇，朴智勇一看他额受伤了，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去给护工帮手了，拉着他去了一楼的娱乐室，让他给教老人家唱福音歌的几个中年男女拍手伴奏。他自己也混在人堆里跟着节奏拍手，时不时还像指挥家似的一甩脑袋，两手各翘起两手指在空中转着不知所谓的圈，滋滋地指挥着。

    傍晚，义工们从养老院回教堂，天已经漆黑了，路上灯火稀落，靠近教堂，教堂门挂着的一盏夜灯一大家的视线范围，立刻有人呼，接着有人喊哈利路亚。朴智勇笑着摁了两喇叭，把车靠在了路边。

    龚小亮了车，他一就看到了那明灯站着的明月。明月也看到了他，不无意外，睁大了睛和他挥了手。

    龚小亮快步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

    明月说：“我来送学生啊。”

    正说着，苏阿姨走到了两人边上，握着明月的手就说：“麻烦老师了，麻烦您了。”

    明月往后一指：“孩在教堂里呢，外面冷，我让他去等。”他笑着看看手里的烟，“我来烟。”

    苏阿姨欠着了教堂，明月了烟，弹弹烟灰，冲龚小亮一笑：“你以为我来找你？”他侧过又一打量教堂：“我还真不知你说的就是这间教堂。”

    龚小亮：“牡丹很多教堂吗？”

    “多啊。佛堂也多，绝望的人多，这些东西不就多了吗？”明月笑着说。

    龚小亮蹍了蹍脚底的雪：“晚饭吃了吗？”

    明月说：“去吃？”他碰了龚小亮额前的发：“你上怎么了？”

    龚小亮说：“一个老人家不愿意床，不愿意洗澡，我去抱他床，被他打了，还被他咬了。”

    说罢，龚小亮从兜里抓两颗糖，递给明月。

    “吗？”

    “我不吃糖……”

    “你不吃就别拿啊。”

    “别人给的，不好意思……”

    明月拿起一颗薄荷糖看了看，还给了他：“薄荷糖我也不吃。”

    “那怎么办？”

    “扔了吧。”

    “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