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为何不及早脱？方外之士在红尘之中不可久留，江山社稷，人心人本就应与我等方士无尤。这个理，太祖父或许懂，却为义羁绊；祖父或许懂，却为忠义羁绊；如今，我也懂了……却为仇恨羁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主人您……”

    见苟梁中泪，目光却沉静如死，钟诠心中生些许不安。

    “但那又如何？”苟梁忽然笑了一声，轻蔑而孤傲地说：“李家既欠我因果，我自去斩断便是。届时，天谁主，苍生何幸，与我何？”

    说到这里，他话音顿住，蓦地睁大了睛。

    仿佛有一力量在血中沸腾，苟梁不能自控地一声，面霎时变得红起来，把钟诠吓了一。

    “主人？！”

    见他全无反应，竟好似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钟诠大惊，立刻飞去，将躲在屋外抱着装火蟾蜍的罐听墙角的老提了来。

    “主人他这是怎么了？”

    苟梁此时已经闭上睛，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面上忽红忽白，眉宇间一怪异的欣喜快之。

    老心中也是吃惊，不料怎么把脉都看不是何问题——脉息平稳，劲有力，从脉象上看苟梁简直不能更好了，可他面如此异常，没有问题才是怪事！可就连人称江湖郎中的神医此时也束手无策，完全看不所以然来。

    好在，苟梁很快恢复了清醒。

    他的睛里藏着前所未有的冷清，仿佛不沾丝毫人间烟火气，睥睨之态毕，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让人看着不敢冒犯又心惊。

    “主人，您可好？”

    钟诠顾不上许多，连声问。

    上了一层汗，苟梁抬手了额，力竭之态，竟有些坐不稳当。钟诠忙坐在他边扶他靠在自己，焦灼地看向老，后者拧着眉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

    苟梁笑了一，中的冷漠这才散开带些，温声说：“外公，我没事。”

    老将信将疑。

    苟梁：“真的，外公，我从没有觉这么好过。”

    老：“……”

    他抬手探了探苟梁汗的额，呐呐：“这孩不会病坏了脑吧？”他已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用错了什么相克的药，傻了这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