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这么的话，亚历克斯就会死。

    还有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

    亚历克斯看着他和自己的伪善斗争，已经预料到他会怎样的决定。只不过，看着苟梁直面自己的卑劣，那些潜藏在灵魂的自私和残忍，亲手撕开自己虚伪的假面而痛苦的模样，他便觉有趣。

    “父亲这辈尝过人世间最苦的酒，也享受过最富贵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只可惜，杰顿的心灵和他的生母一样，已经被黑暗染透……莱伊，我亲的孩，其实他这些年对你的伤害，我都知。”

    见苟梁错愕地看着自己，那凝聚着黑雾气的瞳孔里现了一丝果然如此的痛苦，亚历克斯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视若不见，语气不变地说：“是他用诅咒夺走了你的天赋和智慧，也几次三番用黑暗法想要你的命。你会不会怪父亲没有保护你，也没有惩罚杰顿。”

    “不！”苟梁急声，“我从来没有怪过您父亲，不论您怎样的决定，一定有您的理由，我只想跟随您，陪在您边……”

    “嘘，别急，我相信你。”

    亚历克斯说：“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等我死后，你就离开城堡，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

    “不，父亲您说过不会赶我走的。我不走，我不要……”

    苟梁噙着泪，哀求地看着他。

    然而亚历克斯只是低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发脾气又迷茫的孩，温柔而慈悲，没有和以前一样给他承诺。

    不，我不接受！

    不论是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绝不。

    凝聚在他睛里的黑雾气变得更加烈，魂莱伊和亚历克斯一样，目睹他走向悬崖边缘，前是万丈渊，恶在渊狂笑着，引诱着，迎新生的堕落的灵魂加他们的阵营。

    只要再一步，他就要跌渊。

    莱伊凄厉地叫喊，企图唤醒他：不要听信他的谎言！

    他和杰顿一样是鬼，不，不，他比杰顿更可怕！他在欺骗你，他要让你亲手把杰顿送到他面前，让你成为他的共犯，把你也拖地狱！

    愚蠢的可怜虫，快清醒过来，不要答应他，不要！

    苟梁没有说话，他只是了手心，接受了黑暗神的邀请，义无反顾地迈堕落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