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傅。

    严宵寒一怔，突然茅顿开。

    “嗯。”严宵寒走到他床边，先摸了摸额，确定没有发烧，又把翻起一角的被拉平，弯腰时散落的发到枕畔，轻轻蹭过傅的侧脸：“我今日要值，你睡你的。”

    傅闭着，发一声糊的鼻音。

    对于五灵的人来说，哪怕是隔着几门，这些细碎声音还是非常扰人，傅不得不支楞着耳朵听外面的声，脚步，人语，东西拿起放时碰的轻响，还有严宵寒刻意压低的吩咐：“……别去吵他，午沈遗策过来……时吃饭用药……”

    严宵寒从沉思中猛然惊醒，被他吓了一：“你怎么醒了？”

    黑夜里响起傅的一声轻笑。

    傅揶揄：“严大人，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死人都要被你盯活了。”

    两人絮叨着有的没的，说了半宿的话，直到四更才躺休息片刻。黎明时分，外响起更漏数声，严宵寒侧耳听了听，轻手轻脚地从矮榻上起，却没想到他一动，傅立刻就跟着醒了，迷迷糊糊地问：“你要走了？”

    傅一炸起的立竿见影地顺了去，他明知严宵寒是在哄人，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温柔的语意生了一睡意。

    严宵寒反问：“你受重伤，工夫白费，不值得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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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英王后人，是我二叔和肃王殿的愿望，所以不付什么代价，我都会去，没什么可遗憾的。”

    也许是因为被人惦念，也可能是由于同僚们都要去上朝而他可以在家里睡回笼觉这对比带来的愉悦，这短暂的吵闹没有

    严宵寒方才光顾着神，没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傅上。傅一看他那一脸惋惜的表就知他在想啥，忍不住心发，又很想撩拨他一。

一旦败，他会是什么场。

    傅：“……”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哭笑不得地质问，“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那么愿意跟我成一家吗，啊？！”

    严宵寒不知他哪只看见自己脸上写着“怜惜”，但知他是在调戏自己，于是凉丝丝地说：“不客气，应该的，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为什么呢？

    “两条路线是第一重障法，东鞑使团的汉人使臣是第二重障法……其实你和肃王早已把真正的英王后人送走了，对不对？”

    可他似乎总是在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侯爷，你得想清楚，”严宵寒耐心：“你是正一品，我是正三品，我们如果真的成了一家，我其实不赔，反而还赚了。”

    他忍着笑意，抬看严宵寒：“严大人快别拉着脸了，我都不知你居然这么怜惜我，真是惭愧。”

    看得他正在运气准备朝自己火，严宵寒见好就收，适时地退让一步，息事宁人：“好了，再说一会儿天都要亮了，别走了困，睡吧。”

    “嗯，”傅煞有介事地，“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前功尽弃，我现在估计早就上吊了——实在没脸苟活于世。”

    那绺发轻柔地拂过他的面颊，一阵小风带得床纱幔飘动，他听见脚步声远去，转过了床前的屏风，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傅哑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