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死了。”

    穆伯修诈死后，想继续南逃，不料还没县城，就被跟了他好几天的北燕军抓了回来。

    前因后果相连，确实与他所知的事实一一对应，只是傅还有一想不明白：如果是为了灭，为什么那人不提早动手，非要等到现在？或者说，他原本是不打算灭的，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危险，只至于不得不弃车保帅？

    又或者，不止傅与金吾卫两方，要杀穆伯修的另有其人？知晓真相的除了他们，还有那个将毒药送给傅的人。

    这一池浑，究竟卷了几方势力？

    穆伯修因失血过多，声息已越来越微弱。他大概已预见到必死的结局，此时反而平静来，对傅：“我说的那个人，傅将军应该很熟悉——”

    “左金吾卫上将军，易思明。”

    傅：“不用说了，我猜到了。”

    他少年时不浅的好友，甘冒风险替他安置金家后人的仗义兄弟，最后成了一心置他于死地的幕后黑手。

    昔年对朝廷鹰犬充满鄙夷、睛在的贵公，为了压过北衙禁军，甚至把金吾卫变成了比飞龙卫还没底线的暗杀组织。

    傅不知该怎么评价易思明，绪都不如听见同州军假账时激烈，他甚至想不起这些年跟易思明有过哪些集。

    少年谊短暂如朝，太升起就要消散，就好像人最终都会变的与从前不同。

    只是有的人眉目依旧，有人却已面目全非。

    世事无常，天意难测。

    傅示意肖峋将他推去，供也是件费心力的事，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些真相。穆伯修听见他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声求饶，在地牢里疲力竭地闭上了双。

    明亮天光与新鲜空气一并涌，令人耳目为之一清，俞乔亭在后关上石门，傅忽然：“叫杜冷来给他看看伤，别让他死了。”

    “是，”俞乔亭答应来，“已经过午了，先去用饭吧。”

    “我不吃，”傅摆摆手，“卧房收拾来没有？我要睡觉，没事别来打扰。”

    看得他心不好，这时候谁都不敢劝，也不敢违拗。肖峋将傅推卧房，俞乔亭站在院树，叹一声：“真是……这都是什么世。”

    肖峋沉默地拍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