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里来。

    “‘黎民何辜’。这句话，你叔父也曾经说过。”

    元泰四年，傅廷信受伤，段归鸿替他找来了解药，在治好了他的毒伤同时，段归鸿还从南疆巫医那里了解到了这植的恐怖之。适逢边关战事胶着，汉军与鞑族骑兵相持不，段归鸿想以奇兵之计打破僵局，便找到傅廷信商量，打算用这草药毁掉阿拉木的草场，再上疫病，一旦后院起火，势必能给鞑族以重击。

    傅廷信觉得此法太过残忍毒，死活不同意，段归鸿去找傅，又被教训了一通。正当他屡遭打击以为此路不通之时，傅廷忠找上了他，与他秘密敲定了这个计划。

    次年天，阿拉木草场被疯的秋夜白侵占，疫病多发，整个族陷恐慌动，傅廷忠率军击，大胜东鞑骑兵于大青山，汉军甚至草原腹地，险些打东鞑人的王城。

    那一战后，当段归鸿志得意满地跟傅廷信显摆表功时，傅廷信只说了一句“黎民何辜”。

    同年秋天，傅在甘州一病不起。他在病中时给朝廷上了一折，推举段归鸿为征西军将军，前往西南平。

    这一手至今仍被许多人认为是傅排除异己，想把北燕军权留给自己儿。只有段归鸿自己知，那天傅将他叫到病榻前，言及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命他在床前起誓，将秋夜白带回西南，小心看守，绝不能有一棵中原。

    他怔然地听着傅说：“天安定，百年盛世，成于你手，败于你手。你虽不姓傅，可骨里却是我们傅家人。”

    “我征战四方，戎半生，只有一个心愿未了，是想看一人间太平，如今……便托付给你了。”

    老将军给他了最后一死命令。段归鸿泪在病榻前磕了三个，待送走傅，诸事落定，便随朝廷大军来到了西南。

    从元泰六年西南平定至今，他这一守，就守了二十年。

    二十年里，傅廷忠被鞑人刺杀，傅廷信战死沙场，傅临危受命兵北疆，他在西南，却从未有一天忘怀过北方连天的衰草黄沙。

    傅刚去北疆的几年，段归鸿看着战事渐息，北方重归安定，还以为度尽这十几年的波折坎坷，那句“人间太平”终于要实现了。

    可是后来，他发现是自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