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一切，”他顿了顿，息：“除了……没有办法毁灭自己的生命。”

    他们在镜里久久对视，后空间广袤，岑寂而永恒。

    “你厌恶降三世，”释迦遗憾，“抱歉，我早该想到的。”

    他说：“我会反抗的。”

    脖颈到锁骨，肩膀微凸的骨骼到背后大片的肌肤，都暴在空气中，黑暗里闪动着摄人心魄的微光。看上去是那么冰冷如玉般的质地，碰时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温、细腻和柔，如同这丽的主人，在重重包裹那脆弱不堪一击的心。

    释迦似乎很兴趣，问：“那么，假设现在是我要取走你的命呢？”

    释迦挑起眉：“噢？你连这都尝试过吗？”

    “所以，这些事之后，我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了……但我也已经尽量远离你，避免引起任何佛劫，甚至连诃现在的事都隐瞒着所有人……”

    他向遥远空间中千万面悬浮的镜伸手，轻轻一，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现在镜上。

    释迦似乎有意外，盯着楚河看了半晌，但后者丽的睛在泪中清晰而决，没有任何动摇的余地。

    ——那是天金钟凶狠咆哮的野兽，刀斧加而宁死不跪；是万里血海中不受普渡的恶，众生皈依而唯它直立；是以灰暗天幕为背景、从裂冒烟的大地上走来的男人，战场之上单膝跪，用带着鲜血的嘶哑声音说：“我来向您求婚……”

    他抬起放在凤凰肩膀上的手，拉他的衣襟。

    凤凰闭上睛，泪顺着苍白透明的脸淌来，在虚空中化作千万片细碎的闪光。

    “那么，当初敢鼓起勇气向我表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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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痛哭失声的凤凰明王，一定会认为自己得到了九天十地最大的救赎；然而上万年光过去，云飘散，是人非，楚河死死盯着镜面中苍白的自己，一句话都说不来。

    “……是，在很多年前。”

    ·

    “你在我心中留了太多疑惑，愤怒和怨恨已经把我毁净了……不是你回归无天后，须弥山上发生的那些事也好，还是天法义针对四恶的变化，甚至是你命令后来的降三世明王——”

    “你不敢承认。”释迦笑起来，似乎觉得极有意思：“——你竟然不敢。”

    楚河咽了唾沫，因为过度张而微微发麻。

    在更遥远的地方，镜面反温的白光，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所有人都幸福而完满，既没有冰冷的孤独，也没有悲哀的守望。

    那毫不动摇的决心一如他当年从冰雪中朝拜直至山，一如他在血海上十二血淋淋的凤凰骨，一如他从菩提树踏八千丈血莲池，毫不犹豫迎着晦涩、危险与未知的未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你真的大了……”释迦不知为何似乎有些慨，说：“不过某些方面确实一也没变，一旦找到了新的路，哪怕淌着血海腥臭的腐，也会咬牙走到底……那么，是我太迟了吗？”

    “这就是你现在的信仰吗？”释迦俯在他耳边轻声问：“这是你现在终于认清楚了的吗？”

    楚河望着前方，泪从底落来。

    “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了，释迦……”半晌他微弱的声音终于像破冰一样，缓缓的从空气中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