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之前，因为先走的那个人，才可以避免在漫灰暗的岁月中重复一日日绝望的煎熬。当时他以为自己一定是后走的那个，但事到临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竟然也隐藏着那么自私的一面。

    “我不告诉你，”凤凰固执，声音刚便化在了河般重的黑暗里。

    他摸索着抓住周晖的手，将五指叉掌心相贴，半晌又轻轻地叹了气：“……我才不告诉你。”

    第五卷 涅槃之终卷

    第57章 暴力奔狂诃大王

    阿修罗，双重铁山。

    阎外风凛冽，楚河坐在黑石雕凿的华表上，望着遥远山外人界的方向发呆。

    他人界衣着，黑衬衣、仔，袖挽在手肘上，发已经完全剪短了，风中显秀丽安静的侧脸。

    发是他几天前刚来界的时候用匕首自己削的，本意其实是割掉碍事的卷曲发梢，但刚削短发尾又自然打起了卷，索就一把发全割断了，反而省事了很多。

    本来天法相是不能随意改变的，不过他现在基本有一大半已经堕落成，因此也就无所谓了。

    不远血海面滔滔红烟缭绕，几个鬼趣阿修罗拖着尸袋，漉漉爬浅滩。

    他们用的尸袋可大可小，最大可以容纳上万人类尸骨。梵罗差被周晖封印的那次楚河曾带他来过四恶，当时是为了躲避周晖的追踪，但在阎偶然看见了打开的尸袋，里面上万手脚缠绕、面目狰狞的尸让他当场拂袖而去，从此再不愿意踏足阿修罗半步。

    尊却告诉他不同尸袋有炼制不同尸的作用，本目的是将收集而来的人尸炼成低级地狱，好供阿修罗族驱使。每当人界爆发战争时鬼趣阿修罗都会收集数以千万计的尸，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地狱可供驱策，阿修罗是无法对抗数量远超自己的天族的。

    楚河面无表看着那只大无比的尸袋被拖面，从积和在沙滩上留的痕迹来看，里面起码该有上百人尸。

    那几个鬼趣阿修罗拽着尸袋，穿过海滩和崎岖的山盘旋而上，直至大殿外气势恢弘的暗晶大。上百尸裹在一个袋里的气味简直难以形容，鬼趣阿修罗在晶地面上留一路沉重的脚印，最终把尸袋拖到华表宽阔的台阶前，转去血海拖一袋。

    楚河坐在华表上，盯着脚鼓鼓泛黑红血迹的布袋，片刻后伸手从虚空中抓一朵跃的金红火焰，轻轻一甩。

    火焰落到布袋上，随即“轰！”爆发璀璨至极的大火，瞬间将整只布袋连同里面上百局尸烧成了灰！